醫院裏四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林冉冉像發了瘋一樣地奔跑向手術室,她一邊跑一邊默念著林清清,希望清清堅持下去,她才剛剛探望過林莫歸,她前一秒才告訴過林莫歸,她們都很好,怎麼可以下一秒就出了事情。
“媽,清清怎麼樣了?”林冉冉氣喘籲籲地跑到了關秀秀的麵前,焦急地問著。
關秀秀滿臉的淚痕,像是找到了一個依靠一樣,哭著告訴林冉冉:“不知道,清清她在裏邊還沒有出來,醫生還在進行急救手術。”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藥也一直在吃,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林冉冉語氣中都是濃濃的擔憂焦急,林清清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她不能夠受到任何刺激跟心理負擔,可這麼久了,她的病情也基本抑製住了,怎麼會說犯就犯,還是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我早上到清清的房間看過,這才知道清清這幾天一直對叔叔的事情耿耿於懷,她表麵所有的沒事都是強裝的騙我們的,她怕我們為她擔心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說,是她寫的日記。”何明一臉黯然,將手中的一本本子交給了林冉冉。
林冉冉接過了筆記本,她翻了幾頁之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筆記本裏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寫著,她為林氏集團有多奔波,清清就有多自責內疚。
“姐,你怎麼這麼傻。”林冉冉輕聲呢喃著,淚水不受控製地滴落下來,暈染在了筆記本上,暈出一圈一圈的痕跡。她
心底裏十分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多顧著清清的情緒,她以為她替家裏的人擋住了所有的苦難,可卻沒有想到,清清也沒有比她好受到哪裏去,是她忽略了清清的感受。
“如果清清要是出個萬一,我們要怎麼辦,我們這個家已經不能再散了。”關秀秀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坐在長椅上心急如焚地緊盯著手術紅燈,雙眼通紅。
雖然林清清不是她親生的,可二十多年了,從小到大,她一直把林清清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她心底裏,清清跟冉冉的份量都是一樣重要的,甚至,因為清清虛弱的身子,她對清清的關愛更是多了幾分,如果要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媽,沒事的,清清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她一定會挺過去的。”林冉冉上前抱緊了關秀秀,像是在跟著她自己說話,又像是在跟著關秀秀說話一樣。
良久後,手術燈滅,林冉冉跟關秀秀一行人的心被高高懸起,上前等著醫生的一句話。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一邊摘掉口罩一邊揚聲問著。
三人齊聲應答,緊張地問著醫生:“清清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既然你們是家屬那你們也應該知道她有先天心髒病的事情,她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的心髒已經開始衰竭受損了,如果沒有進行心髒移植手術的話隻怕所剩下的時間不多。”醫生惋惜地跟著三人說道。
“隻要能救她,無論是什麼手術我們都做,我求你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我們不能沒有她。”關秀秀緊抓著醫生的手,哭著懇求醫生。
二十多年了,她自知道林清清有先天性心髒病之後就一直對她小心嗬護著,可沒有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先起來。”醫生連忙扶起了關秀秀,醫者父母心,他又怎麼能受得了關秀秀這麼大的一個禮。
“她現在的情況很棘手,需要先找到合適的心髒給她進行心髒移植手術。隻不過,就算找到了合適的心髒源,可以國內現在的技術,也隻有一個專家可以做,但據我所知,他已經不做手術好多年了,這幾年來鮮少有人能夠請得動他。”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願意一試,還請您先幫我們尋找合適的心髒源,至於那位專家那邊,您給我聯係方式,我願意自己去求他。”林冉冉當機立斷地跟著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