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經理點頭稱是,帶著那幾個安保人員去監控台前調取監控錄像去了。
歐陽欣這才給李睿偷偷介紹:“那是我們酒店客房部的部長。”李睿點了點頭,皺眉道:“你知道我擔心什麼嗎?”歐陽欣問道:“什麼呀?”李睿道:“我擔心過會兒調取到錄像一看,嘿,那女人果然戴著珍珠項鏈,那就不好辦了。”歐陽欣聽到這種可能,也是大為發愁,道:“是啊,那我們酒店就跑不了了,對方偏偏是市領導的夫人,這可是真難辦。”
李睿沒說話,心裏想象著另外一種更可怕的可能:那女人自恃是市領導夫人,在外人眼裏,她是不會幹出敲詐勒索之類的惡事來的,但她就偏偏依仗這一點,來盛景酒店玩了個詭計:故意戴著項鏈入住酒店,等退房的時候,偷偷把項鏈塞到包裏,假作落在客房裏了,回頭再來廝鬧,為的就是訛詐盛景酒店一大筆錢財。這種反出人們慣性思維的陰謀詭計,可是防不勝防,不好解決。
二人等了一會兒,也就是三四分鍾,那個女人在開好房間進入電梯時的監控錄像就被調取出來了。與李睿之前的預料一樣,那女人脖子上果然戴著一條珍珠項鏈,雖然在監控畫麵上看不出是粉色還是白色,但項鏈是真實存在的。
李睿與歐陽欣麵麵相覷,都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歐陽欣有點不甘心,想了想,道:“再把她退房前下樓時的電梯監控錄像調出來給我看看。”
一分鍾後,那女人下樓時在電梯裏的錄像也被調出來了,畫麵被定格在那女人停下不動的時間段上,以便觀察那女人脖子上的項鏈。李睿與歐陽欣睜大眼睛看向錄像畫麵,都傻眼了,那女人脖子上白花花的,什麼都沒有,之前那條項鏈早就不知去向。
“還真是落房間裏了!”
此時歐陽欣束手無策,隻能是聽信了那女人的說話,認為那項鏈就是落在房間裏了。她想了想,吩咐那客房部部長道:“再派人去那個房間,給我從裏到外好好的搜查一遍,連床桌椅凳都給我抬起來找過。”
那客房部部長苦著臉道:“總經理,您說這還用您吩咐嗎?在您沒回來之前,我們已經這樣搜過不下三次了。別說珍珠項鏈了,連顆珍珠都找不見,再找十遍也是枉然啊。”
“嗯?”
他兩人對話的時候,李睿卻從錄像畫麵上發現了一絲疑點,回頭招呼歐陽欣道:“歐陽,你過來看!”說著,右手食指伸出,指向畫麵上那女人左頸部中間部位。
電梯裏的魚眼攝像頭通常情況下都位於電梯廂最內側最右上角的位置(如‘岡’字右上角的上方頂角裏),鏡頭是斜對電梯口的,而那女人乘電梯的時候,每次都是習慣性的站在攝像頭下方位置,因此在監控錄像裏,她展現出來的其實是她的背影,李睿與歐陽欣等人觀察到的也是她的後脖子部位,當然,左頸部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李睿手指的地方、那女人左頸部中間位置,有前後兩小片紅色的淤痕。這兩片淤痕說明顯也明顯,要是有人指出來,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可要說不明顯也不明顯,如果隻關注畫麵上的女人,是不大容易發現這兩片淤痕的,哪怕那女人膚色很白,這兩片淤痕被反襯得較為顯眼。李睿之所以能夠發現它們,也是因為他一直盯著那女人的脖子看來著。
歐陽欣看了幾眼,卻看不出什麼不對來,秀眉挑起,問道:“你讓我看什麼?”李睿暗暗好笑,心說你歐陽欣的眼睛又大又漂亮,怎麼會看不到這麼明顯的兩片淤痕?指指那兩片淤痕,又指指那女人後頸部的雪白肌膚,意做對比,道:“還沒看出來?”歐陽欣呆呆的看了半響,又是搖頭,道:“她脖子上沒有項鏈,你讓我看什麼?”
李睿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吩咐坐著操作電腦的安保人員:“再調回之前這個女人第一次進入電梯的錄像。”
那安保人員哦了一聲,很快就把之前那段錄像調了出來。
李睿對歐陽欣道:“你仔細看,看看跟剛才那個有什麼不同?”說完又指向那女人的左頸部。
在這段監控畫麵上,那女人脖子上還戴著珍珠項鏈,但她左頸部中間的位置,膚色卻是一片雪白,半點瑕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