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店大堂,李睿吩咐卜玉冰道:“你再去找當日接待你妹妹退房的那個女前台,問問她退房的女人說的話是什麼口音?”
卜玉冰聽得心頭打了個突兒,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問這個?你等下。”
她快步而去,快步而回,道:“那女前台說,退房女人說的像是普通話,而且她從頭到尾沒說兩句話。我妹妹在雙河說的確實是近乎於普通話的靖南話,這樣看來沒問題。”
李睿點了下頭,當下帶她找到一個保安,讓那保安帶著去監控中心。那保安倒也聽話,帶著二人走到二樓的監控中心。屋裏坐著兩個保安,一個年紀輕,不到二十歲,看著像是剛上班不久的小保安;另外一個年紀稍大,三十多歲年紀,看那神情體態似乎是這裏的頭兒。
李睿開門見山的說:“我們有個朋友,前幾天早上從你們酒店退房的時候,不小心丟失了身份證,現在她人在外地,不方便回來,就讓我們代她過來查看下監控錄像,看她丟到什麼位置了。”
那小保安聞言看向那個大保安,那大保安已經在打量李睿與卜玉冰二人了,目光在二人臉上停留的時間都很長,隨後用公式化的口吻問道:“你們朋友叫什麼名兒啊,什麼時候退的房啊,當時住幾號房啊。”
到這一步,李睿已經不能編瞎話了,便如實答了一遍,包括卜玉雪的名字、退房時間及房間號。
那大保安聽後呆了下,眼珠轉了轉,擺手道:“查不了,不能查,隻有公安部門才有權力調取查看我們酒店的監控錄像,你們私人沒有權力查。還有,你朋友丟了身份證,我們酒店的服務員和保潔人員看到後一定會撿起來,交到總台的失物認領處,你們去那問問就知道了,沒必要來調錄像。”
卜玉冰聽了這話就是一肚子氣,不忿的質問道:“既然查不了你還問那麼多問題幹什麼?”
那大保安瞪大眼睛據理力爭道:“我不得先確認失主確實曾經住過我們酒店嗎?我這是例行詢問!”
李睿給卜玉冰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對那大保安道:“好的,我們知道了,我們去總台問一下,再見。”說完轉身走向門口。
卜玉冰雖然不高興,卻也隻能跟上去。
二人走出監控中心,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李睿低聲道:“酒店的監控錄像確實不能隨便給普通人看,不過沒關係,我叫個幫手過來。”說完拿出手機,給縣公安局政委高建新打去電話求助。
二人正打電話呢,剛才那個大保安也從監控中心裏走出來,他也正舉著手機打電話,出門眼見李睿與卜玉冰還沒走,立時一怔,上前問道:“你們倆怎麼還不走?”
李睿陪著笑說:“走,走,這就走!”說完拉了卜玉冰一把,二人向外走去。
那大保安目送二人遠去,眼睛眯了眯,轉身回到監控中心裏,對那小保安道:“你出去跟著那對男女,看他們在做什麼,不要被他們發現。”
那小保安盡管很奇怪他這個任務的出發點在哪,但還是聽話的應聲答應,快步追去。
此時那大保安所打的電話也接通了,他壓低聲音說道:“胡總,剛才有對男女來監控中心了,點名調取查看卜玉雪退房時的監控錄像,說是她退房時不小心掉了身份證,現在她人在外地,沒法回來查,就托朋友過來查……”
電話彼端響起胡大勇吃驚而好笑的話語聲:“放他奶奶的狗臭屁,卜玉雪都讓你埋了,怎麼可能跑外地去?”
原來那大保安就是皇庭酒店的保安隊長、酒店副總經理胡大勇的忠實下屬,同時他也是親手埋葬卜玉雪的人,他聽了胡大勇的話說道:“是啊,所以我一聽就知道他們在騙人,你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不對了?”
胡大勇不答反問:“你是怎麼回答他們的?”
保安隊長將前言重複了一遍,道:“我讓他們去前台問,不過他們離開監控中心後沒走,站外麵打電話來著,我估計他們沒安好心,說不定是不死心,在想辦法非要查看監控錄像不可。還有,那個女的長得挺像卜玉雪的,很有氣勢,我懷疑她就是卜玉雪的姐姐卜玉冰、邱建波的老婆,在咱們雙河當縣長的那個女的;那個男的也很麵熟,以前你讓我通過監控監視他來著。”
胡大勇也不問他口中那男人的身份,道:“你觀察得很細致,很好,不枉我當年提拔你當隊長。你說的這事兒呢,我不便現身出頭,要全靠你來應對,你要防止他們想方設法的調取查看錄像,實在防止不了就隨便他們查,反正錄像上頭咱們已經做了手腳,理由也合情合理,你隻要別露出馬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