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駿說:“孫總,就別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了。我看這個時候給陳教授美國的兒子打電話正是時候,現在是他們的白天。”
正說著,韓副省長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後麵跟著林子穎。韓副省長說:“大家辛苦了,都是陳教授的學生,能在最後的時刻陪著陳教授,也很讓我感動。你們是陳教授的學生,我跟陳教授有著更深的交往。他的去世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感到悲痛,但人既然死了,我們就要送他到另一個世界。陳教授生前跟我經常談到他死後的安排。林老師也得到過他的授意,陳教授是個唯物主義者,不留骨灰,不開追悼會,除了身邊的親朋好友,也不需要通知他人。不錯,陳教授有一雙兒女,但這對兒女對陳教授絲毫不關心,也斷絕來往,這讓陳教授非常痛苦,按照陳教授生前的意願,陳教授去世的消息,不需要通知這樣不肖子孫,林子穎是跟隨陳教授多年的學生和戰友,更是陳教授的妻子,陳教授的書籍古物和動產不動產,都屬於林子穎,這點毫無疑義。今天上午八點,進行遺體告別儀式,然後火花,骨灰灑在他熱愛的牡丹江。”
馬思駿聽到韓副省長這一席話,深深地驚呆在那裏,但他不想對韓副省長的決定做出反駁,孫楊開口說:“韓副省長,陳教授去世了,我們這些人畢竟都是外人。最好由他的家人來做出決定。”
韓副省長說:“是啊,林子穎就是陳教授的家人嗎。林子穎很悲傷,讓我代表她的意願,對大家做個交代,那就這樣吧。這裏有賓館,明天還要忙一天,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韓副省長也沒跟馬思駿打招呼,走了出去,林子穎跟在後麵,韓慧慧不好意思馬上就跟著走,對馬思駿說:“我上午就不過來了。我等你電話啊。說著也走了。”
靈堂前的大廳現在隻有馬思駿孫楊和杜琳。林子穎也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在這時候幫她,幾乎就公開了她和韓副省長的關係,這讓馬思駿深為不滿和困惑。孫楊說:“馬思駿,你看到沒有,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人家都不在這裏守著了,我們還傻逼嗬嗬的在這裏呆著幹什麼?”
馬思駿說:“孫楊,你總說這些生分的話,陳教授是我們的恩師,我們在這裏替他守靈,有什麼不應該的嗎?”孫楊叫道:“林子穎可是陳教授的妻子,你看到沒有,陳教授的所有財產都讓她繼承了,人家都不這裏守靈,說不上兩個人到賓館睡覺去了,我們還這裏守什麼?我都在這裏守了兩天兩夜,我是熬不住了,我要回去休息。天也快亮了,我打個車回去就行。也不需要你送我了。”孫楊說著就要走,看著馬思駿說:“怎麼,你不想走?那你就在這裏守陳教授一個晚上吧。”
馬思駿看到孫楊疲憊又有些憤怒的麵孔,也就不再計較剛才的態度,說:“孫總,你就回去休息吧,這裏是不能沒有人的。我是這麼想的,林老師畢竟是陳教授的妻子,人家有權決定一切和不決定什麼,我們雖然是陳教授的學生,但畢竟不是人家的家人,從法律程序來講,林老師是陳教授的第一繼承人。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嫁給了一個老男人,我們也要理解人家的感受。”
孫楊冷哼一聲說:“馬思駿,我看你是被林老師漂亮溫情勁兒給迷惑住了,你就是站在她的立場上。不過,也難怪是這樣的,如果我是男人,也會跟你一樣的。馬思駿,那這裏的事情我就真不管了,林子穎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沒想到這麼一個溫順的女子,在這個時候還真是冷酷無情,居然攀上了韓副省長這顆大樹,我過去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裏。我們以後就沒有陳教授了。”孫楊抹了一下眼睛,大步走出這裏。
杜琳看著走出去的孫楊,又看到林子穎作為陳教授的妻子,早已跟韓副省長離開,這裏就剩下她和馬思駿,就奇怪地說:“馬鎮長,陳教授人都死了,怎麼還出現這麼多的麻煩。看來大人物也同樣有大人物的煩惱啊。”
馬思駿說:“這裏的情況你有所不知。林老師也是陳教授的學生,陳教授的兒女都要比林老師大十多歲,陳教授的前妻也是個大學教授,自從他喜歡上了林子穎,非要淨身出戶,討林子穎為老婆,所以陳教授的前妻和他一對兒女都跟他斷絕了關係。老夫少妻過得日子,別人看起來羨慕,但是真正怎麼樣,也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