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迪冷冷一笑說:“還是讓我先回去是不是?好,那我就不在這裏礙手礙腳了,我明天一早就回秀峰嶺鎮,省得你這個鎮長看我不順眼。”
肖迪說著就要轉身出門,馬世駿心裏的火騰的冒出來,說:“肖迪,你發的什麼邪火?你那麼晚了出門,既沒跟我打聲招呼,又沒跟杜琳說一聲,你去哪裏了誰知道?我看不是我的眼裏沒有你,而是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們。你那麼晚了出門,一旦發生點事兒,讓我怎麼辦?這且不說,高亮那麼忙的人,我見他一麵都不容易,今天晚上總算是有點時間,我們才談了一談,不然他明天早晨飛北京,我們還要耽誤多長時間不說,我們心裏的煎熬都受不了。現在還用得著你在這裏對我指手劃腳?我是鎮長,你是副鎮長,我做什麼,不做什麼,完全是我自己說的算,不需要你在這裏對我指手劃腳,我讓你明天回秀峰嶺鎮,你就必須得回去,這裏沒什麼可解釋的。這些事情又不是為我自己做的,你也是個當領導的,你以為你是個隨意耍性子的漂亮女子嗎?居然還跟我發起脾氣。”
馬思駿這一通劈頭蓋臉的痛罵,肖迪的臉先是一陣泛紅,然後就是一陣慘白。她也當了幾年鄉鎮幹部,也見過一些霸道領導,但這些領導,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看到她都會笑逐顏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沒有一個人這麼批評過她,不是不敢,而是舍不得。可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馬思駿,一點不照顧自己這大美女的感受,自己耍了通嬌,居然就遭到這樣嚴厲的謾罵,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想出門,腿又拔不出來,想留下,眼前又是這麼嚴厲的男人,心裏無限悲傷。再也憋不住了,忽然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馬思駿看了肖迪一眼,說:“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年紀比我大,可說哭就哭起來,我們這是正常的談工作,就算是我批評你幾句,你有什麼好哭的?我說你像個小女孩子一樣,說耍性子就耍性子,一點兒都沒說錯。在這半夜三更的賓館房間裏,你說哭就哭,讓人家聽著這成什麼了?”
肖迪抹了一下眼睛,繼續哭著說:“馬思駿,仗著你是男人,仗著你年輕,就欺負我們女人,欺負你的副手,哪有你這麼當領導的,人家男領導都是憐香惜玉,你不喜歡我也就罷了,可你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兒,說罵一頓就罵一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連你的小老婆都不如,我現在就給連縣長打電話,說你欺負我。”
肖迪真的拿起電話,就要撥連立群的電話。肖迪這番話讓馬思駿笑了起來,說:“肖鎮長,你以為連縣長是我們的班主任,同學之間吵架彙報給班主任?人家是縣長,你半夜三更給人家打電話說這事兒,你不是還找挨罵嗎?你還是個副鎮長,我看你跟個小女孩子,真是沒啥區別。”
肖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連縣長也是女人,她是不會讓我這個女下屬被上級欺負的。這個電話我必須打。”馬思駿說:“好好,你打,你現在就打,你就說我欺負你了,原因是我沒讓你去參加談判,讓你先離開這裏回秀峰嶺鎮。你現在就打。”
肖迪撥了幾個號碼,就撥不下去了,嗚嗚地哭著,忽然,撲到馬思駿的麵前,又捏又掐,馬思駿連連後退,退到牆跟沒退的去路,可肖迪還是不依不饒。對於一個又哭又鬧的女人,馬思駿還真沒辦法,就說:“肖迪,這是幹什麼,我就批評你幾句,你就這樣哭鬧,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共事嗎?我們都是領導幹部,沒有這麼哭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