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打開手機,就看到於紫菲昨天晚上打過來十幾個未接電話,馬思駿想,自己昨天晚上把手機關了,於紫菲打了這麼多的電話都沒有打通,這個女人一定是急瘋了又氣瘋了。
上了車,趕緊先給於紫菲打電話,於紫菲劈頭蓋臉地罵過來:“馬思駿,你一定是被嚴碧瑤那小女子給拉下水了。你就算是陪她睡了一晚上覺,你總得抽出三五分鍾時間給我打個電話呀,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現在跟我說說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旦王書記倒台,讓連麗群當縣委書記,那我可就完蛋了。”
這也正是馬思駿所擔心的,但嚴碧瑤是堅決不讓把這件事跟於紫菲說,他就顯得有些遲疑,於紫菲今天就像個瘋婆子似的,今天是禮拜日,她又是一個人在家,就不管不顧的說:“馬思駿,我讓你說話,你怎麼給我裝啞巴?咱倆是什麼關係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咱倆就是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誰跟誰也沒有什麼隱私的。嚴碧瑤是個大美女,電視台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不是騷呼呼的,沒有一個不劈著腿等著男人弄的,你幹也就幹了,我不說你什麼,但是我讓你去幹什麼?你要從嚴碧瑤那裏了解到真實情況。雖然我現在不受王書記待見,但我擔任管委會書記他也不會反對,但連麗群就不同了,連麗群是堅決不會把那個職位給我的。”
聽到於紫菲這番氣呼呼的話,馬世駿卻沒有生氣,他也知道於紫菲在縣裏兩個主要領導之間處在多麼尷尬的位置上,於紫菲的尷尬要比自己還要難受。王發元不能把自己怎麼樣,而連立群經常對自己示好,作為一個官人,在即將進入副縣級前又失去了機會,那將後悔一輩子。
馬思駿說:“於書記,我的親姐,你不要生氣,你放心,我現在也在想辦法,我隻能跟你說,現在的形勢對王書記很不利。我現在做著這樣的推測,一旦王書記出了事兒,連立群當上了縣委書記,我們怎麼辦?我絕不會撇下你不管的,你說的不錯,昨天晚上我的確是嚴碧瑤大美女在一起,幹了什麼你也不必在意。我是全心全意的想著我們的事兒。”
於紫菲說:“你跟嚴碧瑤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王發元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他們這些大人物一變動,對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影響太大了。你快跟我說,王發元到底出了什麼事?”
馬思駿說:“這樣吧,我一會到縣裏看看,如果我要是能看到連縣長,我爭取從她那裏得到點消息。今天下午韓副省長一行就到江都市,連縣長有什麼安排我們也應該第一時間知道。你如果想去的話,我在進入縣城的收費站等你。”
於紫菲很艱難的答應一聲,馬思駿關了手機,心裏也為於紫菲難過。一個能力不到位,又無法正視自己的人,在官場上又從不減弱自己的野心,這樣的人,一旦出現風吹草動,就會驚慌失措。
但於紫菲這個書記的存在,對自己卻是最大的利好,於紫菲對他從來不橫加幹涉,放手放他幹,這其中有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摻雜在裏麵,但更主要的是於紫菲在工作上並沒有自己的想法,在縣委辦公室負責接待和為領導服務,張張羅羅的也看不出什麼,在招待所當所長也沒有什麼硬指標,各個方麵的關係也並不複雜,也能說得過去,到了秀峰嶺鎮,經過了一頓折騰,最終趕走了藍長利,鎮委書記就落在了於紫菲的頭上,如果機構不發生變動,秀峰嶺鎮按照現在的建製,繼續往前慢慢的發展,有他這個鎮長在前麵衝鋒陷陣,於紫菲擔任她名義上的一把手,一切仍然平靜的往前走,這種架構至少可以維持的三五年。
可是形勢的發展,是不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這次申報建設東北影視城和打造北方張家界這兩個重大的旅遊文化項目,直接帶來的結果,是居然要把秀峰嶺鎮和磨刀石鎮這兩個鄉鎮合並在一起,建設未來的秀峰嶺風景管理區以及秀峰嶺東北影視城。現在讓他們整日惶惶不安的,已經不是未來怎麼把東北影視城建設得更好,而是在誰當書記,誰當主任這種人事的變動上花費太大的腦筋。如果不用腦筋,很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被人扒拉走,尤其是於紫菲。
馬思駿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王發元居然出事了。馬思駿覺得王發元出事對自己的影響不大,但對於紫菲卻完全不一樣。於紫菲過去跟連麗群就彼此不合,一旦連麗群替代了王發元擔任未來的縣委書記,於紫菲絕對不會擔任管委會書記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於紫菲,都是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