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駿說:“連縣長,剛才那個電話傳遞出來的信息就是,現在國家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大政方針的實施辦法,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這也跟上層激烈交鋒,遲遲拿不出切實可行的方案有關,所以榮市長還在北京等待著最後的消息,也許錢是要不到了。市裏的各家新聞媒體也沒有一個榮市長此行的宣傳報道。榮市長這個隨行記者向我表示,有一點可以肯定,再過兩三天,國家最後的方針政策就會確定下來,那就是堅決不能走過去的回頭路,先汙染後治理,重新恢複那些落後產能,比如水泥廠,煉鋼廠,以及大規模的化學製藥廠,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也許這一兩天之內,王發元也會得到上級的消息。這些日子,這些日子,他的野心勃勃就會收斂起來。那個時候你的日子又會好過了。”
連麗群並沒有顯得有多麼高興,想了想說:“既然現在從上到下還在等著國家的具體部署,那麼明天這個誓師動員大會還會照樣進行。這並不是一件好事。王書記現在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穆林縣的經濟放在發展工業上,明天這個誓師大會就是要展示他王發元的魄力。這個王書記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勁兒,而是我在他麵前就像一個小醜。他是個推動曆史發展的人,而我就像一個螳臂擋車的螳螂。”
馬世駿微微一笑,在連麗群的手上親切地拍了拍,有些陰險的說:“連縣長,我看不是這樣。有些人表麵上是推動曆史向前發展,其實是阻礙曆史的發展軌跡。那些被曆史所淘汰的東西,再給它重新恢複起來,你認為它符合曆史的潮流嗎?”
連麗群想了想,輕輕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你說的還有些道理,從理論上講,像是這麼回事兒。你接著說。”
馬思駿把手放在連麗群的腿上,溫存地撫摸著,連麗群也並不拒絕,欣賞地看著馬思駿,馬思駿繼續說:“連縣長,王書記過去就要在穆林縣大力發展工業,他的老上級就是主抓工業的領導,也給了他許多靠工業發展經濟的理念,但現在的形勢顯然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但他的頭腦卻一點也沒有改變。你可以這樣想,如果我們開了一個如此大規模的工業立縣誓師動員大會,而這個大會熱乎勁還沒有散去,國家的政策就下來了,完全跟他希望的不一樣,這不是給他當頭一棒嗎?誰都知道他王書記一個勁兒的鼓動大力發展工業,要在我們風景區建設大型的化學製藥廠,這是國家三令五申不允許的,這是打誰的臉?連縣長,你想想,這裏可是很有點意思啊。我看你用不著這樣愁眉不展,我希望你笑起來,而且你的笑容真的很動人。”
連麗群認真地說:“馬思駿,我明白你的意思,然而你想過沒有,我們縣委縣政府班子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的嗎?雖然工業立縣並不是我所提倡的,但在縣委常委會上畢竟是通過的,我提反對意見也沒有用,我畢竟是縣委常委,還是縣委副書記,我們剛剛開完會,製定的發展戰略就被國家的政策否決,那麼我們這個縣委班子就會被人的笑話,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如此缺乏戰略頭腦,還有什麼資格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所以我還是高興不起來。”
馬思駿說:“連縣長,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怎麼辦?你就是不想讓王書記把這個大會開成功?那我們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阻止他召開這個大會呢?”
連麗群看著馬思駿,好看的眼睛在馬思俊的臉上轉來轉去,像是有什麼主意,馬思駿忙說:“連縣長,你有什麼主意盡管跟我說。如果能阻止王書記召開這次大會,我們可以用任何手段。我也覺得,如果真的召開這次會議,對我們縣領導班子的名譽簡直太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