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黨政中心大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離開這座他戀戀不舍的建築物,他悲慘的說:“於主任,車就停在這裏吧,我就不上去了。以後你也不會再想見我,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又是兩行淚水,從馬思駿的眼裏滾落出來。突然,馬思駿聽到一聲輕輕的啜泣,然後就是悲傷的大聲哭泣。他轉頭一看,於紫菲早已哭成個淚人。這讓他心情更加的難受。他咧著嘴悲慘的一笑說:“於主任,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如果將來再有機會,我一定會為你一心一意,踏踏實實,誠誠懇懇地做事情。今天是你教育了我。今天這一幕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忘不了並不是別的,而是你跪在連麗群的麵前為我求情。雖然當時的場麵我沒有看到,但我完全想象得到當時那個場麵是多麼的悲傷。這個場麵讓我永遠永遠心痛。於主任,請多保重,我下車了。”
就在馬思駿轉身要下車時。於紫菲猛然就把他抱在懷裏,濕漉漉的嘴唇,就在馬思駿的嘴唇上親吻著,嘴裏喃喃地說:“馬思駿,你這個該死的馬思駿。你真是讓我愛你不行,恨你也不行。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如果換做平常的時候,於紫菲的這樣行為,會把他嚇一跳,他會推開這迷人的嬌軀。現在他轉過身,緊緊的把於紫菲抱在自己的懷裏,親著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嘴。最後更加大膽點把自己的手,插進於紫菲的衣服裏,一把就抓住於紫菲那坨綿軟嬌嫩的寶貝,無限憐愛的親了幾下。
於紫菲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嘴裏不住的喃喃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似乎也有些什麼東西控製不住似的。就在於紫菲心裏希望馬思駿繼續大膽行動的時候,馬思駿猛地推開車門,在涼爽的晨風中大步的奔跑起來。
他跑哇跑哇,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前麵是一條馬路,那條馬路通向江都市,身後就是大嶺鎮的廣袤的山丘和數不盡的鄉村,在這無數的鄉村中,就有其中一座的村子,就是他的故鄉。
他忽然想到,也許那個小山村,就該是自己的落腳點吧。不管自己學到了什麼,不管自己有多麼聰明,那些他喜歡的地方,都不屬於他,甚至都不歡迎他。那個小山村,也許才是真真正正讓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坐了兩個小時的長途車,馬思駿大步走進家門,就看到父親馬豐年在院子裏脫煤球。按理說這個時候是家裏最忙的時候,爸爸和哥哥都應該在地裏忙著。
馬思駿大聲叫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馬豐年被馬思駿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愣了一下神,臉上雖然出現一絲高興勁,但更多是奇怪的表情。站起了身,搓了一下滿是煤沫子的大手說:“老二,你怎麼招呼也沒打,就這麼回來了?現在也不是你們的休息時間呢?”
在老爸的眼裏,馬思駿還是大嶺鎮的扶貧辦的副主任,而一個鎮的扶貧辦的副主任,對一個村民來說,影響力還真是不小,何況兒子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就在鎮裏當上了一個小幹部,這對他們馬家來講,是個不大不小的榮耀。
馬思駿掩飾著自己落寞的心情,臉上滿是笑容的說:“我不用休息,也想回來看看。我媽呢?”
馬思駿朝著屋子裏張望著,馬豐年看了看兒子雖然穿著得體,但身上連個背包都沒有,即使是在讀大學的時候,兒子回來都要給家裏帶些吃的,給老大家孩子帶點什麼禮物。這讓馬豐年的咯噔一下,這兒子這是怎麼了?
馬豐年洗了手說:“你媽趕集去了,一會就回來了。我說老二,我看你這有點不對勁啊。”
馬思駿一愣,又笑著說:“爸,我咋了?有啥不對勁的?”
馬豐年哼了一聲,說:“我去後屋告訴你哥,讓你嫂子過來做飯。也不知道你媽能買來啥吃的。”剛要出門,又站住了,說:“老二,你也別瞞著我,你說,你是不是出事了?我一看你這樣子就不對頭。你跟我說,我不跟你媽說。省得那張破嘴出去說了丟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