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蘭湊在薑一飛的耳邊說了一句,“真乖,等晚上,部長大人再在另一方麵好好的調教一下你,你是不是也很想被老婆大人嘉獎了哪?”
薑一飛笑了笑,撇著嘴說,“吳大部長,你就是個壞人。”帶著吳金蘭去林叔那兒載了那幾箱精品野味,一起往省城而去。
廖書記老公早逝,女兒嫁在國外,兒子也在國外學習,陪在身邊照顧他飲食起居的,是她老公的一位遠方表弟,比她年歲小一點的老男人柳叔叔。
柳叔叔天生性情內向,別看他是個大男人,可比女人還容易害羞,害怕接觸人,中學畢業後就一直待業在家,一個大男人家務活做得比女人利索,從來沒有到社會上工作過。
自父母去世後,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又不善於與人大交際,廖書記丈夫生前同情他,就把他接了家裏來幫忙做家務活,也算是給他一條生路。
他四十多歲的年紀,因為沒在社會上打拚過,一直悶在家裏,沒有經曆過外麵的風吹雨打,所以他保養的比一般男人要好的多,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要小一些,可看到陌生人依然是不好意思,那雙手伸出來,女人看了都要汗顏。
薑一飛帶來的樸素而難得的‘山珍野味’讓廖書記非常開心,像是頑童一樣挨樣翻看著,說,“哎呀!看到這些帶著幹草葉子采集來的東西,我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啊,天天上坡挖野菜,打豬草,偷青嫩莊稼吃,晚上回家,村裏啊,家家戶戶炊煙嫋嫋的,我奶奶和我娘啊,變著花樣的打發我們兄弟姐妹們的肚子啊,這些東西,以前都是按時令吃的,看到它們,就懷念我奶奶和我娘來哦,哎,老了啊,懷舊了。”
吳金蘭便陪著廖書記一起說些久遠年代裏的事情,說到改革開放,說到近些年國家GDP的增速,各省市經濟發展的突飛猛進,從城市建設說道農村發展,自然而然說到了離島的開發,說到那些百多年的海草屋,堪比特色民建的‘活化石’。
廖書記對離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說看過W市提交的離島開發方案。
薑一飛和柳叔叔在院子裏支起了土灶,下麵架了幹柴,灶上放著鐵勺,剝掉殼的巴節毛幼蛹放在裏麵磅熟了待用。
這時,又用鐵勺子現炒了楊雪梅不知怎麼搞來的新鮮花椒嫩葉,白芝麻,本地小尖椒,用石棒碾碎,拌進烤香濃鬱的幹熟巴節毛蟲蛹裏麵,還特意用土陶的粗碟盛了,笑嘻嘻的端到了廖書記的麵前。
廖書記使勁聞著,閉目陶然,用手指撚了一粒放在口中細嚼,回味悠長地說,“今兒晚上我返老還童了,哈哈,好像真的回到了童年那質樸的好時光啊。”
這種蟲蛹隻有這個季節挖掘出來的剛好入口,味道鮮美,稍微帶一點點不至於刺口的小毛,烘焙幹熟後,嚼起來舌尖上別有一種刺麻感,令人過齒難忘。
這玩意兒薑一飛也隻在小時候吃過幾次,因為挖掘太費事,開春土地還不是太疏鬆,這蟲卵又總是落在荊條的灌木棵子裏,一簇灌木棵子裏隻能掏出幾隻,而且近年農藥使用過量,這種蟲子很少見了,連農村的人都得很多年不吃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