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
黑的沒有一點光,無窮無盡,讓人心顫。
蕭夜心顫,趕緊說:“殿下,冷靜!夫人現在需要你!”
“你要失了理智,就是張秦淮下手最好的時候!”
“他現在就等著您出錯呢!”
蕭夜急急的說,就怕容聿失控。
容聿失控,另一個人格就會出來。
如果安言醒著,那容聿還能很快恢複,可現在安言情況也不明朗,容聿再這樣,那不就是張秦淮最好的時機嗎?
最後兩句話讓容聿眼中的黑動了下,然後他閉眼。
等他再睜開的時候,那滲人的黑有了點光。
蕭夜鬆了口氣,提醒,“殿下,後天就是你和夫人的婚禮了,我們籌備了這麼久,一定不能落空。”
容聿轉眸看安言。
不再那麼痛了,臉色卻蒼白如紙,嘴唇幹裂,短短半個小時,她孱弱的像一根樹枝,一折即斷。
容聿抬手,落在安言額頭,把她額上的汗水一點點擦幹。
“她怎麼回事。”好久,容聿冷聲。
像冰塊般,又硬又冰。
蕭夜看一眼床上的安言,說:“殿下,你需要跟我說說夫人在突然產生這麼大變化前看見了什麼?或者受了什麼刺激。”
那次安言做的全身檢查他看了,她身體沒有問題。
很健康。
唯獨的一點就是當年的催眠術。
他後麵查了典籍,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
如果被施催眠術的人衝破了禁術,身體會受到損傷,輕則體弱多病,重則心絞痛。
看安言這個情況怕是後者了。
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敢告訴容聿,因為他在找解決辦法。
隻是沒想到,他還沒把解決辦法找到,安言就又受了刺激。
這是很不妙的事情啊。
容聿不知道蕭夜所想,但聽蕭夜聲音,他察覺到不對。
“你瞞了我什麼?”容聿轉眸,一雙黑眸都是戾氣。
蕭夜全身一顫,眼睛下意識就閃躲了。
也就是這一閃躲,蕭夜隻覺眼前一花,容聿站在他麵前,手揪著他衣領,眸裏的戾氣要把他給殺死。
“殿……殿下……”
蕭夜被嚇的舌頭都跟著打結了。
而不等他壓下心裏的恐懼,蕭夜身體騰空,摔在地上。
“呃!”
蕭夜痛哼,卻也知道容聿發怒了,趕緊撐著地站起來,“殿下,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在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蕭夜把自己查看的典籍說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臥室安靜了。
沒有一點聲音。
蕭夜的冷汗一點點往下掉。
好久,一字一頓,像從地獄裏冒出來的聲音落進蕭夜耳裏,“所以,你現在都沒找到解決辦法?”
蕭夜低頭,“殿下,我一定會找出解決辦法,不讓夫人痛苦。”
容聿轉身,手背在身後,凝目看著床上的人。
容聿知道,不能怪蕭夜。
要怪隻能怪天意。
看來,言言記起以前的日子離他越來越近了。
容聿閉眼。
等再睜開的時候眼裏已是一片決凜冽。言言,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