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怕容聿不同意,一連說了好多話。
但等她說完,容聿都沒反應。
安言不免更緊張了。
她有種感覺,三殿下不會放自己走。
也是奇怪,竟然會有這種感覺。
但盡管有,她還是說了。
可現在他不說話,她也摸不清他什麼想法。
安言咬唇,“你……”
“你說句話可以嗎?”
是死是活給個信也好。
容聿看著她,終於開口,“在我身邊不好?”
安言抿唇,低頭,好幾秒後才回答,“不好。”
暗戀雖美好,卻也痛苦。
她不想要這樣的痛苦。
容聿沒再說話,眼眸隻看著她,好久,嗯了聲。
安言聽見他嗯,頓時僵住。
他嗯是什麼意思?
然而,不等她問,容聿便轉身離開。
安言站在那,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反應過來,叫,“三殿下,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容聿停在門口,兩秒後微微側頭,“我會安排。”
然後,離開。
安言睜大眼,心裏湧起一股失落。
她以為他不會答應。
沒想到他答應了。
就這麼輕鬆的答應。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次日,戴麗爾便來給她收拾東西。
安言看著戴麗爾在臥室裏忙碌,拉住她,“不用收拾,我什麼都不帶,就這麼回去就好。”
她來這裏什麼都沒有,怎麼能走的時候把這裏的東西都帶走?
戴麗爾恭敬的說:“小姐的東西,小姐要帶走的。”
安言抿唇,看向這金碧輝煌的臥室,眼裏浮起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不舍。
“這裏的東西都不是我的,我不需要帶走。”
安言說著,把戴麗爾放進行李箱的東西拿出來,放回原位。
怎麼來的就怎麼走。
這樣便好。
戴麗爾不能忤逆她。
也就不再說。
安言把東西放好,問她,“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戴麗爾,“一個小時後。”
安言點頭,“好。”
終於可以回去了。
即便自己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家是什麼樣的,她還是要回去。
至少那裏是自己的故土,可以心安。
一個小時後,連穆過了來。
安言看見他,有些驚訝。
這是三殿下身邊的人。
她以為她走就隨便派個人,沒想到是三殿下的人來。
但很快她便想通。
三殿下身份尊崇,她離開這個地方,三殿下必然是不放心的。
連穆領著安言上車,戴麗爾跟著。
安言已經沒什麼驚訝了。
隻要能回家鄉,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隻是當車子駛離城堡,看著城堡在視線裏一點點遠去,安言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城堡。
這個地方她來的突然,可在這裏她卻遇見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讓她難以忘懷……
安言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床上。
不是飛機上的床,而是臥室裏的床。
但她沒注意,而是看著天花板,眼睛裏都是虛空。
她又做夢了。
又夢見了容聿,她們的曾經。
她離開了他。
明明喜歡,卻選擇離開。
她能懂夢裏自己那時的心情。
天與地的差別,連妄想都不可能。所以,她讀到了自己的無奈,難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