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這兩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想起在喬初耳畔,然後便久久散不去。喬初捂住了耳朵,可是樓下的爭吵聲卻越來越大。
“你才是賤人,看我不收拾你!”
“你敢打我試試,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喬初頭疼的厲害,一個不注意便撞在了桌子上,茶盞俱碎。
喬初捂著頭,不知道為什麼頭會這麼痛,以前從來沒有的……
喬初捂著頭大喊了一聲:“不要說了!”然後就像是瘋了一般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阿初!”夜南許心下一驚,急忙伸手接住了喬初,喬初麵色慘白,神誌不清的輕聲呢喃:“我不是賤人,我不是……”
夜南許把臉貼在她的臉頰,她的臉冰涼:“你不是,你當然不是。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阿初,誰也比不過你。”
他這樣安慰她,可是為什麼,他的眼角卻流出了鹹鹹的東西。
她沒了理智,他也快要沒了理智,上天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的姑娘?她的姑娘,真的是,把什麼苦都吃遍了。
而他不確定,一向堅強的她還有多少生存的毅力和鬥誌。
阿沁和阿蘿徹底呆住了,他們想不到,那樣強大的少主居然在哭。而他們的夫人卻好像失去了生機,就那樣躺在他的懷裏。
阿蘿反應很快的對著夜南許說到:“少主,要不要先給夫人喝藥?”
夜南許嗯了一聲,抱著喬初往房間裏走。
他已經不知道,喝藥對她還有沒有用。她心裏的陰影驅之不散,喝再多的藥,又有什麼用?
夜南許把喬初放在床上,伸手探上了她的脈搏。沒一會,夜南許臉色大變,怎麼會……怎麼偏偏就是這個時候……
她……居然都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夜南許現在很難取舍,她現在這樣,身子弱,精神又時好時壞,恐怕是保不住這個孩子的,可是……除了這個小希望,夜南許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她振作。
但是有一點,夜南許知道,隻要能讓他的阿初好起來,他什麼都可以做,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利用,哪怕是親生骨肉。
喬初睡得並不安穩,他伸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聲道:“阿初,我知道你聽得到,你看,這裏有了一個小生命,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能保護好他,堅強一點,好不好?”
他說得對,喬初確實聽得到,可是她現在就像是在大海中沉浮,隻想要抓住什麼東西,耳邊似乎有一聲歎息響起。
手被緊緊握住。
喬初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床上,不禁又懷疑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夢,隻是,她怎麼會還躺在床上?
“阿初,你醒了嗎?看看我,我在這裏。”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畔,喬初機械地轉過頭。
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臉。
她深深愛著的人,她刻在腦海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