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接到電話跑出去聽了,店裏隻剩下她和星空兩人。
唐幸知對華清的威脅是有點懼怕的,想了下,她走到星空躺著的鋼絲床前麵,第一次居高臨下看他。
她知道他長得粗獷,平時站著仰望他,首先吸引目光的總是他那臉顯眼的大胡子,唐幸知曾在心裏給他貼上一個詞語——糙漢。
粗糙的漢子。
現在換了一個角度看他,反而是他的眉眼更引人注目,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在光影幢幢中,他的眉眼是沉靜英俊的。
唐幸知視線下移,隨即微擰了一下眉心。星空的胡子是不是又長了?他也不打理一下嗎?
毫無緣由的,她想起金剛狼裏的主角,那個外國人也是一臉的大胡子,但人家明顯是打理過的,硬漢的英俊形象深得人心。
再看眼前人的大胡子,唐幸知決定糾正一下那個詞語——他或許是長得不賴的糙漢。
……變成一句話了。
無妨,反正她也想不出別的詞語形容他。
她站在邊上靜靜打量,思緒跳脫得無邊無際,而躺著的人無動於衷。
司徒星空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接近,右手枕在腦後,依然閉著眼睛,那包薯片已經被他吃完,袋子放在旁邊,張開的袋口像是一隻譏誚的嘴巴,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唐幸知決定先把他叫起來,“星空,我有話和你說,星空。”
連續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的眼皮才稍微掀起一點的縫,惺忪又冷冽的望向她。
“幹嗎?”
語氣還有點凶,一副你再敢吵我睡覺,我就剝掉你層皮的表情。
唐幸知不怕他,經過幾次的相處,她也逐漸摸索出一點他的脾氣。
嘴巴再毒,他也隻是說說嚇唬人,真的動手反倒不會。
“我們聽華警官一次行嗎?”
雖然知道他是嚇唬人的,但畢竟是有求於人,態度低點總是沒錯。
唐幸知雙手在身前交握,纖細的十個手指糾結成十個白玉般的小結,聲音低低的:“拜托你了。”
“不去。”
司徒星空眼睛又睜開一點,掃過她的臉,“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裝模作樣?你不願意求我的對吧。”
唐幸知心跳咯噔一下,但飛快搖頭,“沒,真心的。”
嗬嗬。
司徒星空嗬嗬了,真心的人眼裏才不會閃過算計的光芒。幸虧他是躺著的,往上一覽無遺,不然她總低頭的樣子真的會蒙蔽不少人。
這丫頭,在他麵前裝,嫩了點。
看他又不說話了,唐幸知隻好低低開口,“你也不怕華警官說真的嗎?到時他真的把你之前的證據推翻,我不就是又成了嫌疑人嗎?”
“嗤,嚇唬你的話也相信。”
司徒星空嗤了聲,“老華又不是低能兒,明知道證據是正確的,他為什麼要推翻?他自找麻煩嗎?再說,證據疑點都擺在那裏了,他們就沒一個人能把凶手畫像推測出來?我不會去的,和那一班人待一起,容易把我的智商也拉低。”
“哦,”唐幸知悶悶應了聲,下一句話她是下意識問的,當下問的時候完全沒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