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覺無夢到天明;有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東邊天際隱約泛白才翻出些許的睡意。
唐幸知很不幸,她是後者。
司徒星空為什麼直接從她掌心上舔藥丸?他是屬狗的嗎?
其實那一下是極快的,他的舌尖在她掌心裏停留的時間甚至連兩秒都沒有。可就是這短短的兩秒鍾搞得她心神不寧。
那濕滑的觸感如同烙印,留在手裏就不肯走了。
轉念間,又覺得掌心裏多了一條白胖的蠶蟲,埋在底下,時不時的探出腦袋拱兩下,拱得她心尖發麻;她也有好幾次說服自己忘記的,磨人的蠶蟲又拱幾下,再幾下,一晚上如此反複,得,真的不用睡了。
連被懷疑是殺人嫌疑犯的時候都沒有失眠的她睡不著了。
直到將睡未睡的之際,唐幸知想:當時司徒星空大概是燒得腦子不清楚了,可能連他自己做過什麼事都不知道。
她糾結了一晚不是庸人自擾嗎?
這樣想過來,她漸漸陷入睡夢中。
過一會,唐幸知霍然又睜大眼睛,恨恨的——隔壁房間的他倒是睡得很好,不像她翻來覆去,安靜得像睡的是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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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陽光淺淺淡淡地從清澈的藍天灑遍下來,拉開美好一天的帷幕。
“早早早。”
梨子推開咖啡店的門,元氣滿滿的朝裏麵的人打招呼:“雁姐早,幸知姐……咦?”她視線左右張望:“我幸知姐呢?”
要知道,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唐幸知都是最早一個到店的,一下子沒看到她,反而有點不適應。
其實她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正常來說是不可能這麼快就生出什麼親密的感覺的;可這世上總有些東西不能用常理來解釋,譬如梨子,她第一眼見到唐幸知就喜歡上了。
那淺淺的笑容喜歡,冷冷淡淡的表情也喜歡。
“幸知還沒有來。”
雁姐伏在吧台上,在小黑板上把今天的優惠簡餐寫出來,唐幸知還沒來,她倒沒覺得有什麼。
哪裏有人天天都能早起的對不?
她剛剛從夜總會轉來做咖啡店的時候,每天早上幾乎是和睡神打了一架才能勉強爬得起來。
不過幸好幾年時間過去,現在也習慣了早睡早起。真的要叫她再回到以前淩晨三四點不睡的日子,她才是折騰不起。
“石頭,”
雁姐把寫好的小黑板豎起來,問跟在梨子後麵進來的石頭:“今天的簡餐做番茄雞柳飯怎麼樣?上個星期你煮過一次,反響很好,有不少的客人問什麼時候又有呢。”
“好。”
石頭應了一聲,走到店後的休息室換上黑色的廚師服。
“把這個掛出去,”雁姐叫梨子,“然後把門口玻璃擦一遍,開店了。”
“OK。”
梨子靜了幾秒,眼看唐幸知還沒來,她又好奇地湊到雁姐麵前:“對了,雁姐,幸知姐她是住在哪裏的?大家做同事都好幾天了,一直沒聽她提起過。”
“好像是附近吧。”
雁姐:“麵試的時候她提過,說在附近租了一個地方,其他的沒多說,我也不太清楚。”
“那真奇怪,她沒有家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