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蒙上了一層紗,像暗淡的光圈。
手電筒在剛才的混亂中掉了,幸虧他向來都習慣在黑暗中行事,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司徒星空抱著那女孩直接上到頂層,小心的扶住樓與樓之間的腳手架,踩著連通道進了另一幢,他想找個地方先把女孩安頓好,再去收拾那班兔崽子們。
想起剛剛被眼鏡男偷襲的那一棍,他在心裏罵了句我cao!
司徒星空對這種年紀輕輕就混跡在外的雜碎並不陌生,當警察的時候,當賞金獵人的時候,他總會有機會遇到——外麵的這班人就是經常埋伏在高速公路的服務站附近,看到獨自出行的司機,男司機搶車搶錢,女司機甚至還會被淩辱。
這些人年紀不大,但不知道是誰教的,行事的惡毒之處,有時連老警察都心悸,華清就曾經跟他感慨過:如果是那種老江湖,心狠手辣的也就算了,這種毛頭小子,居然殺人不眨眼,簡直是天生魔種。
懷裏的女孩又動了一下,司徒星空趕緊弄掉她結在臉上、鼻子上的石灰,生怕她會窒息。
很快,女孩的臉顯露了出來,雖然沒有弄得太幹淨,但也能看出的確是隻有十來歲的女孩,而且她的額頭上還被砸了一個大口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
看到這裏,又想到華清說的這班人隻抓進去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司徒星空心下一衝動,真想直接衝出去拔槍,一槍一個,把他們全滅在這。
可轉念一想,把這些雜碎滅了自然痛快,但一下子幾條的人命,估計華清也保不住他,為了這些雜碎去吃牢飯不是一件值得交易的事。
司徒星空脫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誰知道他剛要出去,後頭追的快的手電已經照過來,一邊照一邊對著樓下大叫:“去那幢樓,去那幢堵。”
樓下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司徒星空躲在暗處探眼望下去,見到跑的慢的兩個人飛奔下樓,又進了隔壁的樓洞。
前頭一個人打手電顯得分外得意,撿起根斷了的鋼筋在這頭揮舞,時不時恫嚇樣的往這邊捅兩下,看樣子是要斷他的後路,這幢是邊樓,已經沒有別的樓能讓他再走了。
樓下的腳步聲又越來越近,司徒星空心下一狠,四下看了看撿了把扳手,掩身在一堵牆的後麵,專等下頭的人上來,等候的當兒,他心裏也已經盤算好怎樣快絕狠的揍一頓這班雜碎,正蠢蠢欲動的舉起手裏的把扳手,已經奔到樓下的雜遝腳步聲忽然就停了。
司徒星空心裏一動,隨即停下手上的動作,凝神聽樓下的動靜:怎麼突然就沒聲息了,難不成他們還在準備著用什麼戰術策略?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陸續就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那邊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這裏還有別的人?不會是野貓野狗之類的吧?”
“野貓野狗能站起來跑?死蠢,你看還是長頭發的……”
司徒星空心下一怔,這裏還有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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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驟然看到一個長頭發的影子跑過去,膽子再大的人看了都頭皮發麻,一時間各人都心裏發毛。
很快,眼鏡男的聲音也傳上來,隱隱約約的,他很快分配好工作,“你們兩個,去追那個女人,你們兩個,跟我上去找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