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沒再抓住他不放,就說:“既然你在百忙之中親自跑來告訴我這件事,我也請你轉告領導,楓樹灣我不去,讓組織看著辦吧。”
李克群聽了他這話有些幸災樂禍,但嘴上卻說道:“家良,你這是何必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人不能一輩子總是走順字,你不要覺得委屈,要說委屈,我比你還委屈呢,趙誌華壓製了我好幾年,論資曆,縣府辦說了老主任就得說我了,如今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當上了主任……”
薛家良打斷他的話:“嗨嗨嗨,你別在我麵前得便宜賣乖好不好,你多委屈不是我給的,該找誰訴苦就找誰去。”
李克群說:“我找誰訴苦去呀?趙誌華進了監獄,我總不能追他去監獄吧?我這不是在勸你嗎?”
薛家良心說,你這哪是在勸我呀,你這分明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巴,他說:“我謝謝你,既然你願意管我的閑事,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我的話兒帶到就行了,出了什麼事找不著你,我後果自負。”
“你們嚷嚷什麼呐?老遠我就聽到了。”
宋鴿這時進來了,她笑嘻嘻地看著哥哥和薛家良說道。
李克群知道妹妹的心思,但他不可能讓妹妹嫁給薛家良,再說,薛家良已經有了對象。就沒好氣地說道:“沒你事,該幹嘛幹嘛去。”
宋鴿笑著說:“呦嗬,李大主任,這裏是醫院,不是你的政府辦公室,我可警告你啊,不許吵到我的病人,小心我下你的逐客令。”
李克群狠狠地瞪了小妹一眼,說道:“沒大沒小。”站起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衝著他的背影高聲說道:“不送!”
宋鴿嗬嗬地笑出聲,說道:“你怎麼惹李大主任生氣了?”
薛家良說:“你在家也這麼叫他?”
“是的,誰讓他總是在我麵前衝大尾巴草雞。”
“啊?哈哈哈。”
他望著李克群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開心地大笑。
李克群在八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後來他跟著媽媽嫁給了宋鴿的父親,盡管他一直跟著媽媽和繼父生活,但始終沒有改姓,繼父對他很好,一年後,妹妹宋鴿出生,兄妹關係很好,宋鴿畢業後的工作還是李克群給安排的呢。
下午,幹事小徐來了,他通知薛家良,組織部已經撤回了對他的任命,讓他明天去組織部報道。
去組織部報道,這是組織對不服從安排的幹部的懲罰,也意味著將被邊緣化。平水縣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人因為不服從安排而去組織部報道的。
這反而讓薛家良放下了一切,他不再琢磨這些了,安心地在醫院照顧媽媽。
又過了一天,組織部幹部科的馬科長來了,說是管書記找他談話。
薛家良明白,自己被踢出縣府辦,楓樹灣沒去報道,屬於自動放棄職務,最後的歸宿就是在組織部待命。所以組織部才來人通知他,他工作了四年的縣府辦,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薛家良說:“對不起,我母親病重,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