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在紙上寫道:放心,打死也不說。
白瑞德剛要笑,想想父親正在台上講課,他趕緊捂住了嘴。
薛家良用餘光看見了他的動作。
曾耕田的課講完了,大家全體起立,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歡送走了曾耕田和龔法成。
中午,薛家良跟白瑞德來到食堂,兩人選擇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邊吃邊聊。
薛家良忽然發現,白瑞德似乎已經習慣了黨校的生活,幾乎天天在黨校食堂就餐,已經有段時間不讓外麵的哥們給他晚上送酒送肉了。他不禁問道:“誒——我發現你已經有很長時間不張羅去外麵吃了。”
白瑞德說:“是啊,有時我感覺外麵的飯菜,還真不如黨校食堂的幹淨,再說,菜味也不是那麼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又出差了,我出去跟我那幫狐朋狗友吃沒有意思。”
“那不是你的生意夥伴嗎?怎麼成了狐朋狗友了?”薛家良問道。
白瑞德說:“有生意的時候是夥伴,是合作者,沒有生意的時候就是狐朋狗友,這是我老子說的,想想他說得有道理。我管這叫聯絡感情,我老子說這是無效社交,一點好處都沒有。”
“無效社交?這個定義準確。”
白瑞德說:“是啊,但你想想,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哪天不是生活在這種無效社交上?尤其是我,公司規模不大,沒有那麼多的生意讓你忙碌,大部分時間當然都耗費在這種無效社交上了。欸,對了,我跟你說,我現在還真覺得這種有組織的生活不錯,你能不能建議一下,讓我跟著你一塊出去。”
“出去?”
“就是你所謂的軍事秘密的事。”
“我什麼事?”薛家良明知故問。
白瑞德小聲說:“別裝傻了,我知道你有任務,昨天晚上我在家裏,聽見老爺子跟龔叔叔通話了。”
薛家良說:“那不是我能建議的事,你真想去的話,就去找龔書記,但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不對,我沒跟你說,我什麼都沒跟你說啊。這是嚴肅的紀律問題,不能泄密。”
“放心,我就是再吊兒郎當,事情的輕重我還是知道的。”
薛家良提了一個關鍵問題:“但你不是紀委幹部呀?”
“我不是紀委幹部,不是照樣來黨校培訓了嗎?”白瑞德說道。
“也是。”薛家良看著他,繼續說道:“不過關於這個問題,我還真不能提建議,我是誰呀,就是去了,也是小兵一個,沒有任何發言權,而且什麼都不懂。”
白瑞德說:“我跟你做伴,不然你一個人當小兵多孤單?”
“懷德同誌,我必須——不能提這種建議。”
白瑞德說:“不能就不能,幹嘛還大喘氣?其實我現在還真的習慣班裏這種集體生活了,我現在一想到要回到單位,過那種一杯茶水、一張報紙的生活,死的心都有。我之所以提這種要求,感覺你即將做的事很刺激,加之這段時間跟你相處的很有意思,你知道嗎,我最近不逃課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你,不然我一周肯定連三天都上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