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刮胡刀還是他從調查組出來的時候,程忠送他去醫院看媽媽,在半路上給的他,他一直隨身帶著……如今,程忠已經駕鶴西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想到初一上午,他接到他們娘倆的電話,說一會就去他家,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去,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莊潔並不知道。他還想起,他的車裏,還有給祺祺買的玩具,還有寶山市的幾樣特產小吃,還沒顧上給他們送去,就跟公然踏上了尋鳥之路。
想到這裏,他放下刮胡刀,將辦公室的電話線插到座機上,給莊潔家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十多聲沒人接,他便掛了電話。
他又將電話給卜月梅打了過去,告訴卜月梅,讓他跟劉三兒要車鑰匙,將車裏後備箱的東西給程忠家送去。
卜月梅聽後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你上班之前還回來嗎?”
薛家良說:“應該回去,弄不好你還要來接我一下。”
卜月梅說:“沒有問題,需要接的話隨時打電話。”
這時,他又想起自己手機還有未讀信息,就打開了手機,有白瑞德的兩條信息:老薛,回電話,老頭子找你。
他一驚,剛要回電話,再一看日期,是昨天早上,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算了。他又將電話放下,繼續翻看信息。
接下來是卜月梅的一條信息:你情況怎樣?
再往下看,是郭壽山的:哥們,咋了,讓人煮了?
薛家良噗嗤樂了,這是當時一條家喻戶曉的醫藥廣告,是兩隻螃蟹的對話。一定是那天晚上郭壽山從青州回去後,聯係不上他,才給他發了這樣一條信息。
再往下翻,就是莊潔發來的:還來嗎?
他一看時間,是初一晚上七點多。
還有幾位平水同事護發的拜年信息。
放下電話後,他泡了一碗方便麵,剛剛泡好,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本不想開門,但是敲門聲越來越大,他大聲喊道:“誰呀?”
“開門,是我!”
薛家良聽出是白瑞德的聲音,他便開開門,一看,公然也跟在他的身後。
薛家良注意到,公然臉上的淤青也好多了,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她似乎特意為此化了妝,也掩蓋了不少。
今天的公然穿著一件雪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一個絨線帽子,下身是一貫的黑色瘦身長褲,褲腳被軍靴包在裏麵,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帥氣。
白瑞德更是一身時尚得體的打扮,他們倆站在門口,恍如一對璧人。再看自己一身老革命的打扮,他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他說:“你們怎麼來了?”
白瑞德說:“你說怎麼來了?你手機關機,辦公室電話打不通,值班人員沒有看見你,活不見人,死……沒得到信兒……”
公然聽他這麼說,就在後麵捅了他腰眼一下。
哪知,白瑞德噌地一下子竄出去,說道:“公然你幹嘛,想廢了我呀?”
公然尷尬地說:“我沒使勁啊?”
“你有功夫,還用使勁嗎?”
公然說:“我可沒有點穴的功夫,如果碰到了你哪個穴位,純屬意外。”
薛家良哈哈大笑,說道:“活該、活該。你們找我來有事嗎?”他看著公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