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耕田聽她這麼說,就鄭重其事地說道:“白蘭,我們不要這樣好嗎?你在我眼裏是什麼,如果你不虧心的話,你應該明白,人,說話要憑良心,憑良心,懂嗎?”
曾耕田說著,舉起拳頭,使勁地捶著自己的胸脯。
白蘭見他這樣,便不再說什麼,低下了頭。
曾耕田又說:“白蘭,其實這個門檻邁出去不難,兩三步就出去了,但是我下不了決心,因為今天一旦邁出去,我、你,我們倆誰都沒有機會了,所以,我再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我是邁,還是不邁?”
白蘭知道他這話不是兒戲,作為堂堂的男人,省部級領導,她知道,她是降不住他的,是征服不了她的,從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
要說,曾耕田除去把她交給檢察院外,他還真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事到如今,她把什麼也想明白了,就是他不把她交出去,她也是插翅難逃……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反思,經過心有怨恨,但她還是能說服自己的,隻是嘴上從沒表露過。
她堅信,如果曾耕田一旦從這個家門邁出去,她就真的拉不回他了。
想到這裏,她說道:“邁不邁決定權在你,不在我,我從來就沒有決定權,始終都是在你手裏把握著。”
曾耕田聽白蘭這麼一說,他心裏有底了,臉上的表情鬆弛了下來,態度也溫和了許多,他往回走了兩步,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心眼直,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當真了,如果決定權在我手裏,那我接下來就要做出一個決定,請你聽好,這個決定,目前你還有表決的機會,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把握不住這個機會,對不起,以後你就是再反對也是無效的,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請你聽好。”
白蘭屏住呼吸,不知他是什麼決定,就眼巴巴地等著他說話。
曾耕田說:“請聽好,既然你讓我做決定,那麼我的決定就是我不邁出這個家門,不但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隻要我不足夠把你惡心死,我就跟著你,無論你怎麼嫌棄我,討厭我,我都會跟熱年糕一樣,貼在你身上。我征求你的意見,隻限於此時此刻,過了這一刻,你就是反對也沒用了,所以,請你快速做出回應。”
白蘭心說,你這個老東西,非要讓我當麵接受你嗎?心裏這個恨呀!
盡管恨,但是她不敢造次胡亂說話了,她深知,現在一句話,就有可能將曾耕田徹底推出去,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想到這裏,她故意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家也有你的一份,你願走就走,願留就留,反正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何時管得了你這個大書記?”
曾耕田一聽就笑了,他腆著臉說:“那你就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讓我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