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喝?小心醉了。”薛家良站在她的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隻空杯說道。
韓君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薛家良,忽然有些精神恍惚。
從薛家良進來,到薛家良站在她的旁邊,她忽然感覺薛家良變得那樣的氣宇軒昂,英氣逼人,尤其是他揣兜的動作,又有過去熟悉的那種灑脫不羈。也可能是手握重權的原因,這個曾經讓她討厭的男人,此刻,不得不讓她刮目相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薛家良指著她對麵的座位,故意說道:“這裏有人坐嗎?”
韓君這才漸漸聚攏意識,噗嗤一笑,說道:“我請的是薛市長、薛書記,怎麼可能有別人來坐。”
“哦,那我就坐下了。”薛家良說著,故意用手劃拉了兩下座位,似乎是撣去灰塵。然後又打開桌上擺好的餐巾,從裏麵抽出依然溫熱的濕毛巾,擦了擦手,隨後丟到桌邊。
韓君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做這一切。
薛家良雙臂交叉放在桌邊,問道:“韓總,找我什麼事?”
韓君這才徹底清醒,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一下,又抬頭看著他,反問道:“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
薛家良一聽,故意一挺身,說道:“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我以為你有急事,我還有一件大事都沒辦,就急忙趕回來了,誰知你卻沒事?唉,你可真會開我的玩笑。”
韓君不知薛家良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薛家良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就說道:“能沒事嗎?我本來想以跟你敘舊的名義,順便說說我們的事,誰知,你還當真了。”
韓君這樣說,薛家良不由地笑了,他說:“這還差不多,我的脾氣你知道,喜歡直來直去,說吧,有什麼想法和打算?”
韓君說:“這個不忙,先說你喝什麼酒,這裏有酒水單,你看看。”
薛家良接過來,說道:“上來就喝酒啊,看來你被戴總西化了。”
韓君說:“是我西化了他好不好?”
“哦?這個,以前沒看出來。”薛家良故意看了韓君一眼。
韓君說:“沒看出來,是因為我當時沒有條件,哪個少女心中沒有自己的夢想?”
“那你說說你的夢想是什麼?”
韓君仰起頭,看著天花板說道:“是穿著公主裙,梳著長發,和一位文明的紳士漫步在長滿薰衣草的花園……”
薛家良接著說道:“喝著雞尾酒,數星星?”
“你怎麼知道?”韓君看著他。
薛家良說:“你看,你手裏握著雞尾酒杯,眼睛看著天花板。”
“哈哈。”韓君笑出聲來,說道:“你還是那麼……幽默。”
薛家良也笑了,說道:“謝謝。”
“謝謝?為什麼要謝我?”
薛家良說:“你用了幽默,而沒用‘嘴損’兩個字。”
韓君臉一下子紅了,記得當年有人給她倆介紹對象的時候,韓君當場就回絕了,後來別人問她為什麼不同意薛家良時,韓君回道:嘴損,不好打交道。
想到這裏,韓君不好意思地轉動著酒杯,說道:“嗯……那個……薛市長,當年的事不許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