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目送著他們駛出招待所大門口,這才轉過身。
羅銳和陽陽一直在大廳裏等他,他來到陽陽麵前,學著白瑞德的樣子,一把扛起他,說道:“回去,睡覺,明天回家。”
陽陽咯咯地笑著,說道:“我肚子快爆了——”
薛家良趕忙放下抱住他,問道:“肚子怎麼爆了,是不是吃多了?”
陽陽笑著說:“是啊,芳芳姐喂了我太多太多的大蝦。”
薛家良“哈哈”大笑,說道:“不說你是小饞貓,反而說芳芳姐喂了你太多的大蝦。好吧,下來走走,溜溜食。”
陽陽便朝前跑去。
羅銳問道說:“芳芳的嗓子是怎麼回事?”
薛家良不假思索地說道:“你怎麼那麼關心她?是不是看上她了,如果看上的話,我給你們說和說和。”
羅銳不好意思地說:“看您說得,我哪敢呀,人家那麼年輕漂亮又懂事,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啊,我就是覺得挺可惜的,而且我隱約看見她脖子處有一小塊傷疤。”
薛家良恨恨地說:“她的傷疤不是天災造成的,是人禍!”
於是,薛家良就簡單地跟羅銳介紹了芳芳的情況。
羅銳聽完,狠狠地說道:“這些個貪官,真是混蛋,造孽!不得好死!”
薛家良說:“所以,我們為官,就不要成為那樣的人,貪圖一時享樂,貪圖繁華,結果怎麼樣?還不是都進了監獄?想想陽陽,想想張釗,父子分離,就連他老父親都一病不起,能不能撐過春節還很難說。現在,如果張釗有五百萬甚至一兩千萬,他也願意拿這些錢去換自由,去換他跟兒子、跟父母團聚。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元旦過後第一天上班,薛家良便讓羅銳把閆廣叫來。
閆廣進來後,薛家良問道:“藥廠那邊怎麼樣,有整改動靜嗎?”
閆廣說:“非但沒有,這幾天一直在違法生產。”
“嗯,我料到了,把老邢找過來,另外通知常委們,下午兩點開常委會。”
“好的,我馬上去下通知。”
閆廣剛要出去,邢偉岩就來了。
閆廣說:“您來的正好,書記找您。”
“薛市長,您找我?”
薛家良感到博陽人對他的稱呼還是很有講究的,在他們麵前,他有時是安平政府副市長,有時是博陽縣委書記,幹部們當然都稱呼他最高的官銜,叫他“市長”的時候多,私下也有叫他書記的時候,老百姓則普遍稱呼他為“書記”。可能老百姓認為“書記”是最實惠的稱呼,因為書記是屬於博陽人的,副市長則是屬於全市的。
自從上次參加完大成開業慶典後,薛家良還沒有專門跟邢偉岩談過話,他在心裏一直有個結,那就是大成藥業那次的揭牌儀式。他一直固執地認為邢偉岩應該知情。
很奇怪,他也沒聽到邢偉岩任何關於揭牌儀式的言論,也從沒跟他解釋過什麼,由此薛家良還真不好判斷他到底是否真的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