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法成說:“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卜月梅說:“我不問你不表態,所以必須問。”
龔法成說:“跟你說也無妨。盡管我也很欣賞茅岩,但家良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我了解他就跟了解自己一樣,如果遇到一件事,我閉著眼就能判斷出家良會怎麼做,他就像早已融進我的心裏了,在性格、為人處世上,跟我有著太多相似的地方。”
卜月梅聽到這裏,露出了笑容。
龔法成繼續說:“其實我早就看出他對小然的感情,但他從沒刻意對小然表達什麼,更沒有一絲一毫地去討好她,在大家麵前從沒失過態。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喜歡,說明他考慮問題全麵、成熟、顧全大局,不因自己的感情而不管不顧。當然,這還不算,關鍵是他能壓製自己的感情,很好地處理了跟瑞德和公然的關係,甚至是跟老曾和我的關係,說明他是一個意誌堅定、自我控製能力極強的人,他們兩人在救助大鳥的經曆中,也說明他是一個有擔當、敢於擔當的人,很符合我的審美,這一點我從開始就沒看錯他。如果小然真的跟了他,我這輩子就放心了。”
“你終於明確了自己的態度。”卜月梅舒了一口氣。
龔法成說:“這話千萬別跟小然說,更不能跟薛家良說,既然我說尊重小然,她的事讓她做主,我不幹涉,就不要誤導她。所以我是什麼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然自己的選擇。”
卜月梅說:“我不那麼認為,盡管小然沒有公開征求過你的意見,但是我知道,你的意見對她有決定性的影響。你的眼神,你說話的口氣,我看小然都很在乎。”
龔法成驕傲地說:“那是,這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隻是她在職業的選擇上,沒有聽我的,但我尊重了她,我說,我相信我女兒從事任何一種職業都能做到出類拔萃。其實這句話對她的激勵作用是蠻大的,盡管她嘴上從來都沒承認過。”
卜月梅看出龔法成談到女兒時,最初認識他時的那種傷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豪和驕傲,這就說明父女之間的裂痕沒有了。
龔法成盡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卜月梅似乎還不滿足,她繼續問道:“如果小然自己無法取舍,征求你意見要你做參謀時,你會怎麼做?”
龔法成說:“如果她需要我參謀,那我就要順應我的心氣來參謀,聽與不聽由她,當然,我也可以適當引導她往我這邊走,但是請記住,這話絕對不能跟小然說,原則上講,我們都不能幹擾她,更不能左右她做決定,所以我才反複跟你說,不要把咱倆閑聊的話告訴她。”
卜月梅抿嘴笑了,說道:“知道,如果小然知道她的父親對她如此細心嗬護的話,她會慶幸自己有你。”
“該慶幸的是我,原以為女兒會跟我別扭一輩子的,沒想到你和家良做了大量工作,才使她慢慢理解了我。”
卜月梅說:“你過獎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家良在這方麵做得比我多,在修複你們父女感情方麵,他做了很多細微的工作,他有意在積極引導小然,你剛才說你把家良融入到內心裏了,我認為這個比喻很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