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偉岩仔細分析了這三套方案的精妙之處,如果前兩處場所在婚禮前夕有任何一處出現機會,比如:工地又再進行偷梁換柱,這樣隨時調動警力進行圍堵查處;第二就是藥廠,如果再發現來路不明的外阜車輛,就可以以治安巡查的名義截獲車輛,同時,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廠檢查。如果工地和藥廠在婚禮前夕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生,那接下來就會實施第三套方案,突襲婚禮,將以往那些涉案人員一網打盡。也就是說,婚禮是兜底的,是邢氏人最後的瘋狂。
關於工地的偷梁換柱問題,君怡完全可以借助法律起訴邢四,但對於當前形勢來講,走訴訟程序不僅漫長,而且也牽涉精力,更為關鍵的是,邢四不會讓訴訟過程平穩地走下去,工地上會接連不斷出現騷擾事件,君怡也別想痛痛快快完成這個工程。
與其那樣,就不如連根鏟除。
邢偉岩暗暗佩服薛家良的老道和狠辣,看來當初沒有聽信邢有信的話而選擇跟薛家良看密切配合是對的。
他再也不要充當傀儡的縣長了,再也不要讓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了,邢氏家族如果沒落,有些曆史性的問題也會被挖出,那麼作為邢偉岩來說,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但他認了,他早就想給自己的命運畫個句號了。
那還是李書海剛來的那年,城東一塊地皮被大成看上,同時也被市裏兩家公司和本地幾家公司看上,但他力主批給大成,為這事跟李書海在會上吵了起來,當時李書海怒問他:請問,你有自己獨立的原則和人格嗎?當時這句話比罵他祖宗八輩都難聽。也正是從那時開始,他有意跟大成保持了距離。
他反思過自己,在利益上,外界都會認為他跟大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最初這種關係也的確存在,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從大成堂而皇之的好處,這也可能是大成一直把他當做賺錢工具的主要原因。
因為那塊地皮一波三折,的確是他的作用最終歸了大成,大成給他留了一套房子,但至今那套房子他也沒說要,甚至都沒去看過,也沒有跟他們辦過任何手續,將來大成真的完蛋,他也就是落個領導責任,也不會有太大的經濟問題,即便有人別有用心想搞倒他,也拿不出任何證據,從一開始,他就留了心眼。
扳倒大成,從內心來講他是矛盾的,一方麵是跟大成有些說不清的利益往來,一方麵是他是如此地渴望破蠶重生,所以這幾天他很是心事重重。
但眼下箭已然在弦上了,他就是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大成了。
這幾天薛家良也是寢食不安,他雖然人在教室,但心卻在博陽,他幾乎天天跟周千通電話,時刻掌握邢四的動向。
他的心不在焉被巴桑看了出來,巴桑以為他跟王晶談戀愛了,私下不時開他的玩笑。
薛家良懶得解釋,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
明天就是邢家大喜的日子,他這種緊張程度達到了高峰,如果他人在博陽,可能會好些,現在他離博陽幾百裏路,他做不到鎮靜自若。
一切都那麼平靜,無論是工地還是藥廠,都沒有消息傳來,看來,他們隻能實施第三套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