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說道:“爸,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跟你曾叔叔喝完酒回來,這老家夥一聽孫子鬧肚子不回來了,犯脾氣了,說什麼也不回家,非拉著我去喝酒,你有事嗎?”
“爸,有事,得麻煩您跑趟醫院,把小然做產檢記錄的電子版調出來,發到我郵箱裏,您就找上次給卜姨看病的那個張主任,所有的資料都在她那兒。”
“現在就要嗎?”
“是的,現在,越快越好。”
龔法成一怔,語氣低沉下來,問道:“小然出什麼事了?”
薛家良狠狠心,說道:“有點小情況,我們現在正往北京趕,已經快到醫院了。”
“你到底說她怎麼樣了!”
龔法成的聲調立刻高了上去。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顫,說道:“她……提前破水了。”
“啊?她現在怎麼樣?”
“她現在稍微……稍微有點肚子疼,疼得不是太厲害。”
“你真是……”龔法成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爸,您放心,德子開車呢,醫院已經做好了搶救的準備,我們也快到了,等我回去您再罵我吧,您先去醫院辦事吧。”
薛家良說完,不等龔法成答話,就掛了電話。
龔法成冷靜地想了想,他想讓秘書去辦這事,但一想到女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生命攸關,不能有閃失,就快步走出家門,緊跑幾步,快速上了車,一腳油門就駛出去了,直奔大門口開去。
曾耕田從樓上看見他急急忙忙開車走了,他就是一怔,什麼事能讓一向步履穩健的龔法成慌了神?肯定有事。
他就給龔法成撥通了電話。
“法成,什麼急事讓你親自駕車?”
龔法成說了一聲“回頭再說”就掛了電話。
“嘿!你個老東西,敢掛我電話。”
曾耕田一時氣起,本想再給這個“老東西”打回去,他遲疑了,如果這個“老東西”不想說,你就是給他打八百遍電話,他也不說,興許連電話都不接了。
他生氣地說道:“領導幹部駕車,你已經違法了紀律,小心我告你的黑狀!”
白蘭從臥室走出來,問道:“你自個在那兒磨叨什麼?”
曾耕田說:“法成,不知有什麼急事,急急忙忙就開車走了,我問他也顧不上搭理我。”
白蘭想了想,說道:“今天是休息日,他放了司機和秘書的假,跟你出去的時候是他自己開車嗎?”
“不是,他坐我的車,能有什麼急事,讓他慌慌張張的?”
白蘭想了想說:“是不是……小然?”
曾耕田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是小然出了問題,他們看花去了,如果有問題還能去看花嗎……”
“是不是單位的事?”
曾耕田說:“有可能,一二把都走了,省裏他成大王了,有事當然會找他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因為工作上的事慌張過呀......”
就在曾耕田跟白蘭嘀咕的時候,龔法成開著車,在省城的大街上,閃轉騰挪,很快就到了醫院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