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頭下班的幾分鍾內,侯明夫婦準時來到省委副書記雷鳴的辦公室。
雷鳴正在低頭看文件,顯然是在等他。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表,這才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跟侯明握手,眼睛卻看著陶慧。
侯明趕緊說道:“這是我家屬,陶慧。”
陶慧大大方方伸出手,握著雷書記的手,紅著臉說道:“雷書記好。”
雷鳴跟陶慧握著手,眼睛卻看著侯明,說道:“侯明,怎麼把家屬都帶來了?”
侯明剛要解釋,陶慧趕忙接過話茬說道:“雷書記,是我自己強烈要求來的,因為向組織隱瞞病情這事不是他的主意,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我不讓市裏的同誌和醫院的大夫告訴他真實病情的,隻告訴他是胃息肉,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經常聽周圍的同事們講,誰誰得了什麼什麼癌,結果本人知道後加劇了病情,還有的來不及治療就……就嚇死了——所以我也怕他有思想負擔,就想先瞞著他,等他做完手術恢複健康稱承受得住的時候再告訴他,或者是永遠都不告訴他,哪知卻違犯了紀律,被省領導知道了,而且……而且那麼知道的比他本人還早……所以我就要求跟他來向省委檢討,您要處分就處分我吧,是我不對,包括這次我來您這,也是我自己的主張,跟他真的沒有關係。”
陶慧一口氣說完,隨後不安地看著省委副書記。
雷鳴聽陶慧說完,她起身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給陶慧接了一杯水,放到她手上說道:“作為女人,我很理解你,但組織是有紀律的,我這個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不饒彎兒,你不用擔心侯明,侯明的事,嶽書記我們已經溝通過了,念他不知情的份上,隻對他進行通報批評,下不為例。”
陶慧一聽,端著紙杯的手不禁顫抖起來,眼圈就紅了,淚水溢滿眼眶:“謝謝組織,謝謝領導。”
侯明也很激動,雖然他已經預料到是這個結果,但內心還是很激動。
雷鳴看著陶慧繼續說道:“當官員的家屬不容易,責任很重,不但替男人把好最後一道關,還要替他照顧好一家老小,有個風吹草動的還要為他擔心。”
聽雷鳴這樣說,陶慧早就留下淚水,她用手捂著嘴,唯恐自己嗚咽出聲。
雷鳴轉眼看著侯明,說道:“希望你不要辜負家屬的眼淚。”
侯明連連點頭稱是。
雷鳴又問:“什麼時候開始後續治療?”雷鳴說的是後續治療,而沒有說化療。
侯明說:“一個月後,看情況吧,我覺得我身體狀況不錯,也可以提前進行。”
“你有什麼打算和要求,盡管跟組織提。”
侯明說:“我想休息幾天後就回市裏上班,快到年底了,各項工作都在收尾,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需要做治療的時候,再另行跟省委請假。”
雷鳴看著他,說道:“不要太急著上班,胃部手術是需要家人照顧、需要調養的。”
陶慧不停地點頭,她著急的看看侯明又看看雷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