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敢偷襲爺,尋死嗎?(2 / 2)

“怎麼,敢偷襲爺,尋死嗎?”

她眸光狠戾絕情,絲毫不停地用腳尖碾壓下去。

“嗷——”

腳下那人的慘叫震得樹上的鳥撲拉拉飛走了一群。

沈猶珩抬手用劍尖抵上他的脖子,同時腳下施力,用內力廢了他經脈,揚聲說道。

“你等猖狂山匪,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違我朝律法,且不知悔改,依然想害爺身死!”

她頓了頓,清麗的麵容與她眼中的凶狠有著極強的對比。

“按罪,當斬。”

她劍尖蓄力,向下一劃。

再抬首,原本餘下的那些還一臉凶狠的山匪瞬間如風卷殘雲般躥入山林。

她拍了拍手,撣撣袖子,把腳從下邊的人身上挪開。

她早就不是原先那個什麼事都不敢幹的小女孩了,她原先覺得世間所有的人,隻要犯罪,都隻不過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她曾經也認為,所有犯錯的人,都是後悔的。

崇明還活著時,她曾經去看過被當街斬首的死囚,她無法理解那些拍手叫好的人,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啊,為什麼隻是因為犯了錯而被如此輕賤對待。

可是後來,當她看到崇明的那般樣子時,那般了無生氣的樣子,她憤怒,她懊悔,她想把那個殺了他的人碎屍萬段。

她終於懂得。

有時候,人是並不能總是被原諒的,寬恕的結果隻是使他們不知悔改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如果他們當真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當初就不會犯下滔天大罪。所有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哪怕是生命。因為曾有人因為他們的過失過失,和所謂的一時衝動而付出了生命。他們犯下的錯,必須要拿性命來償還。

“謝過公子。”

一道聲音響起,如滾珠顆顆落地,溫潤如玉。

隨後,一位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在侍女的攙扶下從馬車內走出。沈猶珩循聲望去,男子長得極其妖冶,說是妖,其實完全可以用嫵媚來形容。一雙桃花眼含盡萬千風流,眼尾上挑,薄唇輕抿,卻並不是柔美,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惑。

沈猶珩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頭戴墨冠,身披玄衣,那衣尾細看過去,竟是有龍紋躍然其上。

帝王?

沈猶珩不知自己該不該開口問,好在那男子繼續開口。

“朕是東褵皇,肆長離,公子路見不平,搭救朕於危難,若是不嫌,可喚朕阿肆。”

東褵皇?沈猶珩還未消化這話語中的信息,肆長離就開口問道。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雙桃花眼中帶了三分探詢。

“鄙人裴珩,東褵皇隨意稱呼在下便好。”

笑話,人家東褵皇要她叫阿肆,可那一國之主的名字是她隨意可叫的嗎,她就算是再想不開也不會順著肆長離的話叫他阿肆。而且阿肆這個稱呼也忒娘了些,她又不是那些芳心暗許的小姑娘,誰還阿肆阿肆地叫。

聽著不肉麻嗎?

還有這東褵皇,長得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以前崇明跟她說天下紛爭的時候,口中的東褵皇分明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聽說他被稱為世間無上奕客,論計謀,無人能敵,她一直以為是一個陰沉著臉的尖嘴猴腮的老頭子。而她眼下正想著的事,肆長離自然是不知的,是以沈猶珩方才想到一半,他聲線迤邐,再度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