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解釋昨夜就去過了,我隻是拿出了在深圳,早早為他選中的禮物——一根黃花梨木的鑲玉煙鬥。早年在礦上工作過的他,對於煙酒都有著特別的愛好,甚至是依賴。母親沒少為了煙酒與他吵架,可還是沒能改變他的習慣。
隻不過今天……看到我遞過去的煙鬥,他隻是眼睛一亮,又立刻暗了下來:“煙鬥不錯,放在那吧!一會去你媽那兒,病房裏不能抽煙。”
“嗯!”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能聽他說上一句“不錯”,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好多年了,這是他唯二的誇我,另一次,是……我帶林婉兒第一次回家的時候,他也是輕聲的說了句:眼光不錯。
跟在父親的身後,我們買了母親愛吃的牛腩燉米線,還有一些包子豆漿。可看到我手裏拎的包子全是肉餡時,父親的臉色一變:“你不知道婉兒喜歡清淡的嗎?她愛吃素餡。”
我:……
無語的轉身換了些素餡包子,我不禁在心中暗自吐槽:“這林婉兒也真算是夠厲害的,不禁牢牢的籠絡住了母親的歡心,就連咱家平日不假辭色的老爺子,也開始關注她了。合著一家幾口人,就我成了裏外不是人啦?”
果然,走進病房時,正幫著母親梳頭的林婉兒見我們進來,甜甜的喊了聲:“叔叔早!”
老爺子一路上跟我陰沉的臉色立刻轉晴:“婉兒,真是辛苦你了,快和你嬸一起吃早餐吧!”
“不辛苦的!哇,是我愛吃的攸縣素餡包子,謝謝叔叔了!”
……
那是我買來的好不?
可我還能說什麼?看著母親望著林婉兒那慈祥的眼神,還有老爺子欣慰的笑意,我很想大喊一聲:“我是你們親生的不?就算是撿來的,也得照顧下我的感受吧!”
唯一的好消息是母親的病並沒有大礙,在醫院觀察了幾天,早晨醫生來過,通知可以出院了,隻是……“回家後,嬸嬸的身體還需要調養,不能太操勞,特別是……不能太累心。筱筠,你就別再出去了,別讓嬸嬸再為你擔憂了。”
病房外的走廊裏,林婉兒坐在我的身邊,輕聲細語,不時引得來往的人注目窺看。
我們倆個的樣子,像極了一對小夫妻,我下意識的點頭答應:“嗯,不走了……你管我走不走?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
麻皮的,突然警醒過來,她是我什麼人呀?以為照顧嗯媽幾天,就有資格在我身邊指三道四了?哪怕是我承認她說的都對,可……
“她是你未來媳婦,她管不得你,誰能管得著?”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老爺子滿麵怒火的走了出來。
我眉頭緊皺,有心要反駁一句,看到病房裏母親焦急的表情,立刻就慫了。可父親並沒有打算饒過我,哪怕是為母親辦好了出院手續,打車回家的路上,他還是在不停的質問我。
而且,沒了林婉兒在,他說的更難聽了:“你是不是變了心,要對不起人家婉兒?有了幾個臭錢就想當“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