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再害怕,我也早已無力反抗,眼皮難以再支撐,隨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躺在了醫務室,房間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聽身邊的護士說,我是在早上被人發現倒在雜物間裏的,隨後就被人送到了醫院。
我從床上坐起來,感覺腦袋還在隱隱作痛,忍不住作死碰了一下後腦,頓時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氣。
小護士見了急忙衝上來抓住我的手,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別亂動!身為病人有點自覺行嗎?”
我訕訕的抽回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想起昨晚上事情,不知道刑春和李長明怎麼樣了,在小護士給我換點滴的時候,我問她:“我還有幾天可以出院?”
小護士頭踮腳把吊瓶掛上,輕描淡寫地瞥了我一眼,“問題不大,不過至少也要一個星期。”
我忍不住皺眉,等護士出去以後趕緊給李長明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怎麼回事。
“張哥,你這麼快醒了?我馬上去看你。”李長明激動地說著,“其他事情等我到了再說吧。”
“好。”我把電話掛斷,耐心地等著李長明的到來。
沒讓我等多久,李長明就出現在了我的病房裏。
我不知道這裏離水上樂園有多遠,但我記得那附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醫院,不免有點懷疑李長明是不是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
“張哥,你沒事就好。”李長明走到我床邊坐下,麵色沉重的看著我,嘴角一抽一抽的,像要哭了一樣。
他這副表情真是讓我怕了,沒好氣地看著他,“我還沒死,你怎麼就像哭喪一樣。”
“刑春……他……”李長明說著突然哽咽起來,抬手遮住了表情,把頭深埋下去,“……他死了。”
“什麼?!”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我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你再說一遍!”
回答我的,是李長明壓抑著的低啜聲。
我的心髒仿佛被鉤子勾住,用力地往下拉,疼的我無法喘息。
刑春怎麼可能會死呢?昨天晚上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雖然後來發生了一係列詭異的事情……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昨天晚上刑春不知道是被鬼附身還是怎麼了,說不定是那個鬼幹的!
眼前浮現出那暮色中的白色長衫,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後槽牙咬得咯吱響。
這筆賬,一定要算。
憤怒過後我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伸手拍了拍李長明的肩膀,我勸慰道:“大男人一個,別哭哭啼啼的了,讓你兄弟看見了,也會嘲笑你不是。”
也不知是我的勸慰起了作用,還是李長明剛好把眼淚哭完,總之他終於停了下來,抬起頭來雙眼通紅的看著我,“今天早上的時候,有人在出事的遊泳池裏發現了刑春的屍體,聽警察說他好像是窒息而死的。”
我問他,“你去見過了刑春的屍體嗎?”
李長明低下頭,似乎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