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詭異。
這些填滿泳池的水泥就好像是封印他們的武器,我想象著他們被掩埋,再也不能從下麵鑽上來。
當夜幕再次降臨,時間飛逝到半夜。
兩點,刑春又準時出現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他說有話要跟我說,並且依舊是求我救救他。
這次我淡定了許多,躺在床上聽他敲門,聽他聲嘶力竭的求救。
整個畫麵充滿了詭異,我就像一個不近人情的惡人,無辜的受害者在哀嚎,而我無動於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刑春終於離開了。
連續幾天晚上刑春都會準時來敲我的門,重複著說那些說過的話。
我忍不住懷疑他是受了什麼驅使才過來的,但目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總之我也一直沒有作出回應,但是再怎麼淡定,我也開始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精神狀態逐漸差了很多,導致我在工作的時候會時不時的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好幾次不是差點被重物撞到,就是自己出了問題。
在這樣的折磨下,我終於忍不住向老道士打電話,期待他已經完成修煉。
然而想象是很美好的,現實確實骨感的。
接電話的人還是老道士的助理,對方告訴我老道士還有很久才能出關。
我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像一條鹹魚。
失神的盯著天花板,腦袋一片混沌。
安靜的辦公室內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回過神來,就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
我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把電話接通了,就聽見從電話裏傳出來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聽說你準備在水上樂園修建鬼屋?”
下意識的,我直接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在美團上看到你發的廣告了。”林城發出一聲低笑,“你是建在那個泳池上的對吧,還真是會挑地方。”
我沒說話,林城的聲音還在繼續:“那裏是亂葬崗,死的人太多了,你以為這樣做真的會有用嗎?那些惡鬼你是不可能消滅的,何況他們對我有用。”
“什麼意思?”從他的話裏,我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你想用那些惡鬼來做什麼?”
林城卻並不回答我,反而接著問我,“鬼屋修好了嗎?”
我有些鬱卒,已經聽出來林城打來電話就隻是為了鬼屋的事情。
“你問這麼多,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隻是好奇。”
那邊回答的輕描淡寫。
態度很敷衍,讓我有些氣結,忽然想起上次的案子,便將話頭一轉,“上次死掉的孩子,是不是跟你有關?”
話剛說完,傳進耳朵裏的聲音卻成了一道忙音。
林城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我的手因為憤怒而忍不住收緊,一句髒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是被我硬生生憋住了。
這個林城,不,應該說他是那個鬼,行事作風總讓我覺得不爽,更何況我是一直被他牽製著的。
於是我又趕緊把電話撥回去,想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