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員工寢室的方向快步走去,找到單生的那一間,試探著抬手敲了敲。
等了一會兒,門裏沒有反應。
我又敲了敲,這次沒有了剛才小心翼翼的試探,我敲得很大聲,手掌心都給我拍疼了。
這次終於有了回應,單生把門往裏拉開的同時,我聽到他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啊!”單生垂頭揉著惺忪的睡眼,趿著拖鞋站在門口,身上隻穿著一條褲衩子。
看到單生這身打扮的時候,我怔了怔,壓下心中疑惑沉聲道:“是我,張北海。”
聞言,單生放下了手,猛地將頭抬起來,“出什麼事了嗎?”
“你不知道?”我詫異的看著他。
“我要知道什麼?”單生好像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表情十分奇怪的看著我。
他這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讓我更加詫異了,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慌。
“對了,你剛才說大半夜……現在是幾點了?”
“自己沒手機看嗎?”單生嘟囔著,仰脖子扭頭往門裏邊看去,回道:“快三點了。”
說完他把頭扭回來,卻被我給嚇了一跳,“臥槽,你怎麼回事兒?”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勁兒,生怕他跑了一樣,“今天是幾號了?”我的聲音在顫抖。
“10月28啊。”單生用力地將手抽回,退後一步。
“28……”我低喃著,感覺自己快要哭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單生皺了皺眉,表情開始不耐煩。
“進去說。”我歎口氣,在門口站的有些久了,腳後跟疼,不顧他的詫異我直接從他身邊擠進去了。
我搬過一把椅子,然後一屁股坐下,看著牆上的掛鍾發愣,快三點了。
我記得那天脖子受傷的時候,好像就是10月28號,雖然在鬼屋裏似乎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可是我能感覺到我在裏麵待了很久。
那些在鬼屋裏發生過的事情回想起來仿佛就在昨天,我還曆曆在目,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手無意識地伸向脖子摸了摸,還纏著繃帶,我突然鬆了一口氣。
單生關好門以後,回來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皺眉看著我,“說吧。”
我回過神來,視線從掛鍾上移開,落到單生的臉上,“你還記得許靈嗎?”
“許靈?”單生一愣,“誰啊?”
“我們剛剛還在鬼屋裏,你真的不記得?”我壓下心裏翻騰的情緒,繼續問他,“鬼屋裏的遊戲,還有江醫生……你都不記得?”
單生怔了怔,神情變得有些恍惚,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沉默著不知在想著什麼,看來應該是在回憶。
我耐心地等待著。
許久,單生的表情終於回歸正常,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說道:“許靈是誰我不知道,你說的江醫生我知道他是這裏的醫務室的,你脖子上的傷就是他給包紮的。”
我的心髒猛地下沉,放在膝上的手指突然有些顫抖,“那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