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道然話音落下,那幢小洋樓裏突然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上,聲音大得隔老遠都能聽見。
而我,也瞬間渾身舒暢,倍感輕鬆,那種被當作獵物死死盯住的感覺消失無蹤。
“今天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們現在不能冒然進去,明天再來一趟吧,想要對付裏麵的邪胎,我還需要幾樣必須的東西。”
李道然提議,小可連忙跟著點頭,她膽子本來就小,來到這兒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個正端著一盆髒衣準備去河邊洗的婦人,這婦人渾身瘦的沒有幾兩肉,兩頰凹陷,嘴唇發烏,看樣子十分狼狽。
見到我們一行人,婦人受驚的加快了步伐,跟避洪水猛獸似的。
“我們有這麼可怕嗎?”
王警官不知所以的摸摸鼻子,他可是人民警察,又不是殺人罪犯。
小可耐著性子解釋:“我們村子裏的人,有的從出生起就一直呆在這裏,從來沒有出去過,再加上一些特殊因素,也沒人敢進來,怕生是肯定的。”
正說話間,一聲銳利的叫喊聲劃破空氣,傳達而來。
小可話音一抖,臉色刹那間灰敗下去,哆嗦著嘴唇說:“是……是王嫂,王嫂她出事了!”
“就是剛剛那個女人?”
“對,就是她,我們趕快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趕到洗衣的矮橋上時,周圍根本沒有王嫂的影子,但是她之前端著的一盆髒衣服,卻還好端端堆放在橋墩上。
四周有未幹涸的水漬,很明顯剛剛人還在這兒。
小可嘶聲呐喊了幾聲,除了山間林裏的回音,就是沉得嚇人的死寂。
“會不會是不小心掉水裏去了?”
我猜測著想,剛剛李道然已經把烏木珠放在了極陰之處鎮壓邪胎,短時間裏他是不可能出來作妖的。
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一是這村子裏還有別的古怪,二就是那個天殺的死亡循環幕後“凶手”已經追到這兒來了!
這兩種猜測不論是哪一種,我都不願意接受。
“不會的,這堆衣服擺放規整,完全沒有拉扯的痕跡,橋墩上也沒用落水濺出來的水花,一切都太平常了,倒更像是……憑空蒸發了。”
王警官很快根據現場殘留的痕跡,得出自己的推論,雖然他也不太相信。
“沒錯,我們聽到聲音立馬就趕過來了,中間沒有耽誤,人落水不會立刻死亡,掙紮和求救是本能,但是她沒有。”
顧長安說完,幾人陷入沉默。
這番話更加論證了現場除了王嫂,還有一個“隱形人”存在,他帶走了王嫂,又或者是已經殺了她。
“快看,這兒有字。”
王警官突然從橋墩旁邊的土壤上,發現了一行被小木棍寫下的文字。
“不想有更多人死,就讓最後一個人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