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回來了。”邢傳風很自覺,一回到葉家大院就直奔葉守陽的書房而來,他清楚家主會有許多問題要向他仔細打聽。
“嗯。”葉守陽應了一聲,也聽不出來個情緒,兒子葉承越站在一邊。
邢傳風以前進來都不用葉守陽禮讓,自己就大咧咧地找地方坐下,可今天他沒有坐,而是直接走到了書桌前,腦袋衝著地麵彎下腰去。
“家主,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這一上來就是負荊請罪的架勢。
葉家正是用人之際,葉守陽能舍得懲罰一個武者嗎?那不是自斷一臂,傻嘛。他開口道:“老邢你這是幹什麼,先坐下喝口水,你我慢慢說。”
“是。”
眼見邢傳風比平時規矩了不少,葉守陽心道他也是受了那“複仇者”不輕的打擊啊。
“家主,在我開始說之前,我覺得應該把另外四名狙擊手也叫進來。”
葉守陽一想也是,點頭同意。
邢傳風就衝門外一嗓子,把門外刺殺行動中的四個下屬招了進來,然後他便開始一五一十地講起了經過。
“你是說‘複仇者’用了某種易容術扮成了何英雄?”葉守陽聽過之後心中一緊,大聲問道。
不等邢傳風回答,那四個見證了整個經過的狙擊手皆是一點頭。
“是的,家主。”
“什麼易容術會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盧玉昌對何英雄應該是相當熟悉了,他居然沒發覺?”葉承越抱著膀子,自忖道。
葉守陽卻不悅哼了一聲,斜眼看了他一眼,道:“現在考慮那個還有什麼用?最主要的不應該是為何‘複仇者’要提前假扮成何英雄,又是在今天,又是在這個節骨眼?”
“父親,你的意思是說對方很可能早就掌握了咱們的行動?”
葉守陽此刻臉色已是陰雲密布,失態地重重一拍桌子。“嘭”的一聲,茶杯都被彈了起來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除去邢傳風外,其他人噤若寒蟬,家主這次是真地怒了……
葉守陽抬眼冷冷一掃四個狙擊手,道:“你們四個先出去。”
“是。”四個人如蒙大赦,一刻不停地逃了出去,他們害怕殃及池魚啊,畢竟今天怎麼說也是行動失敗。
“我們葉家居然出了內鬼!”葉守陽緊咬牙關,一字一頓道,可見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葉承越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
“想不到啊……想不到,嗬嗬,這個複仇者還真是無孔不入,居然能收買我葉家之人……”
邢傳風插話道:“家主,恕我直言,這個內鬼並不難找,我就是嫌疑人之一。”
見他如此知趣,有話直說,葉守陽也不再掩飾,點頭道:“沒錯,老邢你確實有嫌疑,你別生氣。既然你光明磊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他指了指兒子,又道:“……就連承越他也不能說百分百清白。”
葉承越先是頗覺冤枉,但馬上一細想便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確實,他也應該屬於被懷疑之列。
掌權者總會因為在位時間過長不肯讓位而引起下一代的不滿,曆史上已經演繹過太多這種事了。
“除了父親之外,所有對此次行動有所了解的人都有嫌疑。”葉承越幹脆自己也表個態吧。
葉守陽作為葉家家主除非瘋了才會破壞自己的大計。
可接著,葉承越又道:“父親,恕我直言,我覺得首先可以把明早才回來的華伯排除在外。”
他與華伯可謂相當熟稔了,自認為很了解對方的為人。
邢傳風與葉守陽異口同聲道:“沒錯。”
兩人對視一眼,葉守陽伸手道:“老邢,那你說吧。”
“好。”
邢傳風分析道:“做掉何家父子雖然在華老頭離開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但他隻知道有這麼個事而已。可具體如何執行、地點、時間都是在他走後家主你才定下來的,所以曹江華沒有嫌疑。”
“嗯……”葉守陽表示認同,接著說道:“葉家這邊,知道今晚行動的不超過十人。當然了,也不能排除消息有可能是從盧玉昌身邊泄露出去的可能性,畢竟論到保密性,我自問做得還要比他強上不少的。”
“嗯,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我覺得很大機率就是盧玉昌那邊自己的問題,他身邊人多嘴雜,心懷鬼胎的人肯定不少,哪有咱們葉家齊心。”葉承越這話其實表明了他從心底瞧不起地下勢力那幫泥腿子。
葉守陽也道:“嗯,你說的有道理,畢竟想要滲透到我葉家核心圈的難度可比從盧玉昌那裏得到消息大得太多了,或許是我杞人憂天吧……”
“老邢啊……”
“在。”
葉守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道:“事出有因,如果接下來一段日子我對你有所冷落,還請見諒。在把此事調查清楚之前,這是必要的階段,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