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截,不願回憶傷心切,傷心切,心如蛇蠍,心似碎屑。
夢魘打出同心結,心中血淚不停瀉,不停瀉,酒池之外,枯風殘月。”
東合子等人的腳程很快,眼看著已經從密林的縫隙中看到了那隻高調的大猩猩了,一陣歌聲從林中響起。隨著歌聲的響起,四周升起了迷霧,東合子的神識被迷霧阻隔,再次的失去了鬆島楓等人的蹤影。
“哼!”
五行玄光杖往地上一插,化作一顆參天巨樹。樹上的樹葉以陰陽五行八卦之數理排列,每片葉子都散發者柔和的圓光。隨著東合子真力的催動,大樹的光芒照徹十方,霧氣就如陽光下的冰雪一樣消融於無形。一位宮裝女子從林中走出,身後飄蕩著九色的光帶。
這女子烏雲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不亞九天仙女下瑤池,月裏嫦娥離玉闕。女子朱唇輕啟,似一點櫻桃,舌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團和氣;轉秋波如雙彎鳳目,眼角裏送的是嬌滴滴萬種風情。阮梅梓與伊芙與之相比,一個矯揉造作一個媚俗不堪。東合子旁邊的李林之四目與之一對就再難分開。
“故人多年不見,何必如臨大敵?”女子的聲音就如剛才的歌聲一樣婉轉動聽,此聲一出仿佛百鳥在羞愧。
“這位夫人,我們認識嗎?”從頭飾上看,這位確實是已婚的夫人,隻是東合子三套記憶裏都沒有這個女人的影子,所以才會一臉的疑惑。
“哦,時間太久了,你可能不記得本宮了。這樣吧,安倍晴明與本宮有恩,所以本宮答應幫他一幫。然而,既然你與本宮是故人,那就不能殺你性命,也隻好阻你一阻了。”說著話,女子的手中多了一個碧綠的琵琶。隻見那女子拿起琵琶,輕輕撫弄,仿佛是多年不見的姐妹一般的憐惜,眼角竟然隱有淚花,這更加襯托了她的一種哀傷美。
“就請聽小女子演奏一曲吧。”樂曲聲響起,六人的心神第一時間就被帶走了,那真是音聲如天籟,身影賽瑤姬,每一聲都是一道神念,每一舞都有一重玄機。有詩為證: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此時除了東合子,其他幾人都已經如癡如幻的躺在地上,滿臉的幸福不願動彈。東合子手掐決印,腳踏主神版禹步艱難前行。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上古年間,天地相通,神人施法,動念而成。自從顓頊絕地天通,人間施法者施法就越來越艱難。要麼以血腥獻祭,以信仰為憑借異界鬼神之力,要麼以複雜儀式,玄奧法決輔助溝通。東合子既然已經開始念靜心咒,就說明他的心單靠煉氣術已經難以平複。
隨著咒語的念出,東合子眼神複歸清明,腦後圓光暴漲護住周身,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麵前的宮裝女子。他每一步的抬起都似有萬鈞之力,每一步的落下都似放下巨石高山。
“劈啪!”一聲響,琵琶上傳出一聲雜音。東合子的手已經按在了女子彈奏的琵琶上,天籟之音應聲而止。
“夫人,這下貧道可以過去了吧。”
“唉,隨你吧!”抽回東合子手中按住的琵琶,女子化為九色流光消失在了東合子身前。
“對了,十二個時辰後他們就會醒來。”隨著女子的消失,一道聲音幽幽的傳入了東合子的耳根。
“手品木!”看著落下的夕陽,看著倒了一地的幾人。一向沉穩的東合子爆了句粗口。剛剛看似隻是一曲琵琶舞,卻整整經曆了半天的時間,這種法力顯然不是東合子當前境界可以理解的。而更重要的是,東合子如果可以救醒這幾人,剛腦後圓光照上去他們就該醒了。
“看來隻能叫人了。”東合子又削了一把木劍往天空一指就飛向了遠方。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此地已經十分靠近五大派活動區域了,叫來青城劍山分院的值守弟子幫忙事情就簡單多了。發完飛劍,東合子召喚出禦雷誅仙刃。那水滴形狀的飛劍在他的手中不斷拉長變大最後變成了一把三尺銀鋒劍。隻見東合子拿起此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將倒在地上的五人圍住,就展開神行步向著鬆島楓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