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曉將師傅的地址和姓名說了一番。
“那是個騙子!”老太太的話嚇了朱曉曉一大跳,自己師傅也算是臨桂中醫界聞名遐邇的人了,怎麼到了她嘴裏,居然成了騙子?
“他怎麼就成了騙子了呢?”朱曉曉心中也隱隱有了火氣,語氣雖然有疑問,卻帶上了質疑的口氣。
“我前些日子才在他那裏治療過,花錢不少,可治療了半個月,也不過是稍微有些感覺,哪裏有孫警官說得那麼玄乎的效果?”老太太這話說著,眼睛上下在朱曉曉身上巡弋著,充滿了不信任,仿佛朱曉曉也是個騙子似的。
朱曉曉聞言頓時不高興起來,冷下了臉道:“奶奶您說對了,我的效果也沒那麼玄乎,上次給孫警官的母親治病也隻是誤打誤撞,我看您就另外再去找找有沒有更好的醫生吧。我是給動物看病的,我是獸醫。”
這老太太沒想到朱曉曉居然不是辯解,而是直接逐客,愣了愣以後,嘴裏絮絮叨叨著:“不行,我要去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兒子別是給人家騙了。”就出了門。
等老人走了以後,朱曉曉越想越氣,衝著安玉萍發牢騷:“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她是上門來求我的,怎麼這麼高高在上的?難道我欠了她的?不信任你可以去找別人嘛?我又不是求你來這裏的。說出來的話這麼難聽。”
安玉萍也很少碰到這樣不講道理的顧客,見女兒吃癟,心裏也不好受,可她不能火上澆油,隻好安慰道:“大約是病糊塗了,所以口氣不大好,別往心裏去,不給她治病就是了。”
其實安玉萍接觸的多是來給貓貓狗狗看病的顧客,養寵物並且還舍得花錢上醫院來給寵物治病的,多數都還是有一定的素質的,像這麼脾氣臭還直接質疑自己醫術的,安玉萍還真的沒碰到過。
她不知道,人給自家動物掏錢看病,多數還是信任醫生的,尤其安玉萍又名聲在外了,來給寵物們治療的顧客又都能治好,哪裏還會脾氣不好呢?人治病就不同,人們對醫院的醫生已經本能地不信任了,因此質疑也就多。
盡管安玉萍再三安慰,朱曉曉還是不高興,正好晚上去師傅家,朱曉曉就問起這件事情。
“師傅,今天有個老太太跑到我們的診所去問我針灸的事情,還說她的風濕在你這裏治了好久都沒有好,說你是騙子,你知道這個人嗎?”
“你說的是周老太吧?她兒子是警察,說話很不給人留餘地的。”唐建強聞言略一思忖,還真的想起了這個人。
“我讓她快給氣死了!她聽人家說起我會針灸,就巴巴地跑了過來,我叫她來找你針灸,她直接就說你是騙子,我就說這老太太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想起來就生氣。”朱曉曉說著,把情況解釋了一番。
唐建強聞言也是苦笑:“你不知道這老太太多急,恨不得我一針下去,她立刻就能好起來的,我這是針灸,又不是截肢,一下就能把壞毛病都砍走?她嫌我這裏效果慢,後來就不來了。”
朱曉曉問起唐建強治療好一個風濕患者的時間。
唐建強摸著胡子道:“這個要看風濕的嚴重程度的,嚴重的有些已經關節變形了的,是沒辦法恢複原狀的,最多就是讓她能夠減輕痛苦消除炎症。如果關節沒有變形的,針灸個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應該是會有明顯的效果的。”
朱曉曉手中的銀針頓了頓,心中暗惱自己先前給治療得太快了,這要真讓臨桂的人知道自己真的一次就治療好了人家的風濕,以後自己隻怕就真的要成了針灸醫生了。
可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斤兩,自己師傅能不知道嗎?唐建強一定會從中看出不對勁來。
心中暗暗慶幸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朱曉曉再次堅定了以後不再給不相幹的人針灸的想法。
還是動物好啊,紮好了它們也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宣揚出去。
為了不讓師傅起疑心,朱曉曉還是半遮半掩地把事情事先把事情說給了師傅聽:“師傅,我先前去平樂市,平樂市的一個老太太——就是吳明亮的媽媽——我瞧著可憐給她紮針了,她身體的毛病輕鬆了不少,就逢人給我宣傳,後來幫我辦案子的平樂的警官被哄得帶著媽媽到我們診所來了,我看人家千裏迢迢地來,就給她媽媽施了一次針,她媽媽大概是心理作用,就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結果又把今天的這人給招來了。”
唐建強卻聽錯了意思,以為朱曉曉是怕她搶了自己的生意自己不高興,哈哈一笑後灑脫地擺了擺手:“我的弟子能夠給人治病是件高興事兒,你放心,隻要你有那個醫術,師傅我一定是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