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夜便跑去了魁隗家。雖然此前瑤姬去世一事,魁隗沒有絲毫責怪我的意思,可我實在心中有愧。如今我得知瑤姬能活這樣的好消息,自然第一個告訴魁隗。
順便,我也把白澤的事情告訴魁隗了。
魁隗知道了白澤蘇醒一事,比知道瑤姬能活下去更加震驚。
我告訴魁隗,就是在麵見他,神農族長的時候,白澤蘇醒的。魁隗驚得呆在那兒,口中不斷說道:“怎麼可能,我從沒有過要反天帝的心思。”
我握住他的手,道:“誰知道未來的事情呢?咱們先就這麼過下去,按著自己良心做事情,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魁隗深以為然,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白澤說的這個法子,必須要用你的血?你的靈氣?”
我點了點頭。
魁隗緊蹙眉頭:“怎麼會呢?”
我好奇地問他,他撚了撚自己的胡子,說道:
“我曾在遠古書籍裏看到過,殘魄是如何滋長,如何再生的。”
“那為何不用此法救瑤姬?”
魁隗搖搖頭:“此法,需用到開天辟地無上聖藥,婆羅花萬年結出的果子,婆羅果,取其汁液半升,借其靈氣,方能救治。可這婆羅果早已滅絕。”
半升汁液?半升血?婆羅果的靈氣?我的靈氣?
我隱隱約約猜測,莫非當年我母親吃下去的就是那無上聖藥婆羅果?所以,這藥性,遺傳到我身上來了?
這,似乎,就能解釋為什麼我的血有如此功效。
魁隗搖搖頭,口中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隻是不斷搖頭。
我隱隱約約聽見他嘀咕著:“太荒唐了,這太荒唐了。”
我不放心其他人,便讓音兒替我跑一趟,替我給祁衍送信,信裏說,我有辦法救瑤姬,大約要一千年才能救回來,如若他等不了,自然可以像瑤姬信裏所言:妾之責,君另娶。若是願意等,天長日久,總有一天,瑤姬會回來的。
據音兒說,祁衍聽聞瑤姬能活,七尺男兒瞬間淚流滿麵,咬緊了牙冠道:
“多久,我都等。”
音兒問我為何不親自去大庭氏家去。
我笑道:“我害得瑤姬死了,要是我真去了,他死活抓著我不放,要打死我為瑤姬償命怎麼辦?”
其實,我是怕祁衍非要追問我救治瑤姬的法子,那樣,白澤和我和婆羅果相關的身世就藏不住了。
可音兒顯然誤會了:“姐姐是不是害怕自己去了大庭氏祁家,正好撞上祁族長祁珩而尷尬啊?”
我愣了愣,說實在的,我雖可能有些許喜歡過祁珩,但是我傷心也傷過了,為瑤姬之死哭的時候,順便也為這點小兒女情思哭過了,但是,我畢竟是我,放下的東西就是放下了,決絕得很,那一點不敢見祁珩的小家子氣心思我斷然是不會有的。
但是音兒這麼一說,我又不敢讓音兒知道白澤的事情,便含糊著,似乎是默認了。
音兒見我閃爍其詞,隻當我還在為情所傷。
可我現在,哪裏是該小兒女情懷的時刻?
我的前方,依舊有大片迷雲,我身後,還有責任等我。
瑤姬,我總會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