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策:步步為營謀算時(1 / 3)

桔梗捧著一壇子東西過來,那香氣撲鼻,鸞兒聞著似是要要的樣子,這氣味確是讓自己紅了臉。嘉嬪想來那日有這孩子便是在養心殿喝了個醉,難怪了去,“這是哪裏來的?”

桔梗:“回主子,這是穎榮華送過來的。”

“哦?怎的突然送這些個物件過來?”

桔梗:“還說呢,還不是那敏妃的妹子送了夜明珠給好幾個宮,卻真是沒有我們這裏的。這不明擺著。

“住口!”嗬斥人,“這些話豈是你說的!日後若是再讓我聽到,小心真的送你出去!”敏妃姐姐自她妹子進宮,就甚是少來,不知是何意,卻也是不忘初心。命人把酒水送進去,“如今長春能平靜就好,你們都記得。沒有什麼比安生的過日子更好。”遣散眾人,獨留桔梗,“我知道,我這裏不受寵,自始你就知道這前因後果的。難免下頭人會不願跟著。鸞兒已經穩當,等這次回去,你就把那些願意自謀生路的賞了銀子給散了。”命人坐,“日後這宮裏,事事以鸞兒的平安為大,你切記。”命人去了文房四寶,書,“長春陋,贈書卷三冊,望海涵。”讓桔梗送去兩本詩經一本山海經抄繪。

炎熱的天,夏未央也沒的個心思出門,隻懶懶的斜在軟塌。一抬眸便瞧著拿著柳條玩著似的人兒。噗嗤笑出聲,忙扯娟子掩著,“旁人都道陳妹妹最是貪玩,今一瞧,妹妹你不遑多讓呢。”

江鶴心對那懶倚榻上的璧人勾一抹狡黠的笑,“夏姐姐,可還好?”柳條隨手塞給正倒茶的丫頭,手肘撐著桌麵,身子往前探了探,戲謔道,“雨露恩澤呀——?”

夏未央惹上緋紅,嗔道,“年紀不大,慣是會取笑人的”複言“好不好的。哪日你侍寢不就明了”正了身子“昨個怎的就把皇上撇一邊了。到不顧著自個恩寵”。

江鶴心看得人紅了臉頰,這才抽回身坐端正,抿唇輕笑道,“敢做還不敢當啦?反正現在也沒外人。”香肩半偏,扇柄圓圓的在手裏打了兩個轉兒,睥人一眼,懶懶拖長了調兒,“又是詩又是畫的,我哪夠得上呀,那皇上提一句,白蘇家的容華立馬就遣人拿了硯台,我可不去摻亂子。”本想提那夜明珠的事兒,轉念又記起統共也沒幾顆,四下一分,自個兒手裏並著給陳善留著的,就隻餘兩顆了。可若不送,又怕人覺得自個兒沒了情分,一時間噤了聲,隻看著扇麵上繡的花樣子。

夏未央含笑了,“這般皇上也是記得你,賞了你好些東西不是”瞧著人神色,眼珠子轉了轉,“這扇子上頭的花樣子倒是新奇好看。”

白蘇清若蜷縮於蠶絲被中,暖陽透過湖麵反射出如宏光般的亮色,碧和輕輕靠近,自旁繡著繡品,緩言:“奴婢去那曲園找那釀酒人取了同年而釀的荷香酒同送去了各處去了。”落針一抹夕陽便於繡樣上,多瞧了幾眼,碧和又道:“隻是不知,小主為何在那才人之後,送諸位酒。小主一直喜靜,那才人據說是那敏妃之妹,小主此番怕是有的麻煩了。”

含笑不語,伸手取過繡樣,試著繡了幾下,針腳略粗,嘟了嘴放了繡樣瞧了遠處淡淡道:“就像我喜歡繡品,可是偏那繡技堪堪隻入了人眼。”舉盞輕抿一口荷香酒:“難不成我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偏要瞧著人顧著人,因著才人,我才想起曲院風荷荷香酒甚妙,贈與他人一同歡笑有何不可。”

放下杯盞,又執起繡品:“碧和,你且教我繡樣吧。”這廂說著,白梅便拿了一眾物什來了,說是嘉嬪差桔梗回送的禮。當下輕輕笑著,讓人收了禮,略得意道:“瞧,這不,有人還是喜歡我送的酒的。”

江鶴心忖了片刻,伸手把扇子遞給人,“這扇柄是白玉做的,夏天握著也不生熱,若是喜歡,便贈你罷。”小腿一下一下的晃著,花盆底磕著木榻邊兒,似有些愧疚,“雖不及夜明珠珍貴。”睜著眸,“統共也就六顆,給了皇後她們……”磕磕巴巴地聲兒愈發低了,有些不舍的,“不然我把自個兒那顆給你吧。”再抬眸,“你可別同我置氣呀!”

夏未央瞧著人,嘟著嘴,“這扇子才送了我,你便舍不得了”半嗔,“這扇子我喜歡的緊,你便是再喜歡,拿著夜明珠來換。”狡黠的眸,“也是沒門的事。”

江鶴心正是兩難取舍間,聽得這話眼前一亮,喚一聲,“夏姐姐。”伸長胳膊越過桌子去握她的手,“你可真好。”烈日炎炎,芭蕉奄奄,外間竹簾一掀,原是白蘇家的差人送了酒來,揭了壇蓋一嗅,甚是醉人,用手放在鼻尖扇了扇,額上沁些紅,“啊呀,我果真是個俗人,酌酒飲詩全然不通,俗!俗!”

夏未央白玉扇子掩了鼻,“這飲酒作詩的,怪不得皇上多瞧上幾分,從這常在抬上容華的位份”歎聲氣“也就新人瞧著新鮮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