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佳音入耳,廉衿緩緩起身,欲想偷偷看向美人容顏。
那輕柔的聲音再次傳入耳內,身體微微一震,急忙將視線轉入地麵雪花上。啟唇言:“回清美人,因今日姑姑有事在身,妾身便向姑姑請求想在殿院內賞雪。”
傅佳清歡眄她慌忙收在心底,眸怔怔凝著,透過看著其他。像極了。卻亦有哪些不像。那股子透澈青澀,泛起漣漪。
拉回思緒,抬手輕柔撫過她麵龐,指間微涼。蹙眉收回,替她攏緊披風。“這天兒凍人,還賞什麼雪。”
白蘇清若細細飲著燕窩銀耳粥,觸目所及的是雲英小心翼翼的姿態,她的手抑製不住的顫抖,像極了碧和剛來的時候。擺手執帕拭唇角,眉目依舊柔和,輕輕撫人肩道一聲乖巧讓人自旁候著。
這廂正與雲英說道,絮兒焦急的身姿自眸中顯現,抒懷含笑,清澈的眸子彎彎染上幾分笑意,再聞人親切的話兒,當下拍了拍床邊空位,再讓雲英遞上一碗燕窩銀耳粥,這才嘟了嘴:“冬天霧寒的,清若已然病著了,絮兒身子不好怎的光顧著我盡瞎跑,遣宮人來問候一聲清若便已然舒心。
將燕窩粥推至跟前,沉靜羞澀的扳著指頭一板一眼的說道:“快喝些燕窩粥暖暖身子,讓請若好好瞧瞧絮兒,待身子好了,便為絮兒畫肖像,定要把絮兒初為母親的還有麟兒如何長大之姿記錄於冊。”
廉衿見美人容顏,微微一愣,這美人甚為俊俏不由得慌了神。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急忙回神,頭再次低下,聽言美人聲中指責。回言:“謝美人關心。”
離別之時,娘親言,宮中人有很多心機。但眼前人並非如此。坦然輕抬頭,啟唇:“美人也是來賞雪的嗎?”
清美人察人目光並無異樣,指尖悄悄兒撫上傷痕原處,已是平滑。眉間幾漸柔和,唇邊笑意濃濃。荑覆手爐絲絲暖意鑽入心底,聞語隻柔柔笑曰,“我…來尋件東西…”
聞佳音語,廉衿又見麵容上笑意不斷,想必這東西對美人很重要,但是什麼東西如此重要。朱唇輕揚,言:“美人,用妾身助你尋嗎?”麵色膽怯,啟唇言:“我以後可不可以叫你姐姐。”
陣陣風冷冽的拍打絨襖,傅佳清歡瞧著她臉凍的通紅,一股腦地把手爐塞她懷裏。抿唇微笑,“不,已經找到了。”稍稍撣下肩上積雪,鬢邊幾縷碎發被雪花打濕,冰涼落在脖頸,打個冷顫。“可以。既然是妹妹就要聽姐姐的話,快回去,冷的很。”
廉衿見手中多了一個小火爐,心裏充滿暖意。回給姐姐一個微笑,則又見姐姐身子一顫。將小火爐塞入姐姐手中。眯眼朱唇微揚笑言:“姐姐,我不冷。”言畢,微微俯身:“那姐姐我就先行告退。”
文容華聞人言順坐床沿邊,眉目含笑嘴角輕揚,執其手輕言“你難道還不知絮兒心意嗎?這深宮知心者甚少,姐姐無需多言,隻顧養好身子,年宴將至,絮兒想向姐姐請教一事……”抬眸示人,試問“姐姐可願指導一二?”
夜逐漸深了,安靜下來。
宋凝汐困意襲來,更衣臥榻,沉沉睡去。
白蘇清若聽到心裏想著的話兒,自然笑意深深,許是方才說的多了,輕抿唇瓣隻覺幹燥,雲英倒是有眼力見,輕著一口燕窩粥潤嗓,不過斂眉謙和,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幾分疑惑,隻輕輕啟唇“你我二人自無二心,絮兒但說無妨。”
夜色漸降,冷風襲襲,室外風打葉落,屋內香爐暖意,殿中伊人練習,媵女一旁觀看,雅貴人良久抬眸停姿,斜靠坐榻歇息,垂眸鴉睫尋思,虧了貴妃指點,年宴將至展才獻媚,也是有心之人,自是如今這許久未練,此技不知能否獻上,起身欲前練習,媵女持盞輕雲“小主,您都練整晚了,快坐著歇息歇息。”
素音阻止倒也聽言,接盞輕扶茶麵,續然輕泯小口,姌姌輕點下頜,清喉緩語“罷了,聽你的便是”甩手示其退下,垂眸盈睛亦乏,起身蹀躞卸妝,銅鏡輕扶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