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了無賴地撥動著腕上悅貴嬪賜的玉鐲,滕上前提起年宴將近。
如今已臘月了,年宴倒也真是快了,估計得表演才藝,趁著空閑練練古箏罷。想著,命滕上古箏,纖指拂動著琴弦,琴音緩緩流出,空靈而又清脆。
腦裏已無雜念,專心撥弦。疏影見狀,退在一旁靜靜聆聽,不得擾了她心神。
過了良久,才停下來,輕抿一口茶,揉揉纖指,繼續練習。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停下了,長出了一口氣。
這年宴上若能引得皇上注意,定是好的,可同屆個個都是拔尖的,怕是沒幾分機會了。
想著,不免有些失望,惆悵著,望牆上月季圖出了神。
須臾,回了神,沏一壺茶,獨自品著茗。
日上三竿了,今日也無何行程,便在寢宮練起了劍舞。也是了,年宴表演時也拿得出手。
銀劍在手,猶如一條龍般在天空盤旋,舞劍之人飄飄紅衣,美的不真實,手中快如利箭,好似要把天空劃破般。
一舞畢,進殿內換了身衣裳,再緩緩移步古箏旁,芊芊玉手放在琴弦上,玉指一勾,一段鴻音席卷而來,勢如破竹般,行雲流水般,讓人一聽便沉於夢境之中,久久不得回神。
一曲畢,再走近殿內,筆墨伺候,玉手緩緩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大字“花好月圓時,人長久。”完顏三歲便稍稍正坐,微抿了口茶。
好不愜意。
雪飄披風,伺媵領入,雅貴人蹀躞入內,佳人正坐,盈盈蓮步至前,緩緩福身行禮,少傾清音曼曼“妾請容華雅安。”清音曼曼語屹,頷首抬眸杲杲,流蘇碰撞泠泠,
雪夜明月,白蘇清若懷抱暖爐,腳踩紅梅繡樣的軟底鞋慢慢走在瑩白明光的宮道上,雪花已是如春天柳絮隨風飄散,應著這白梅簇簇暗香浮動,一時間也讓人看癡了去。
碧和小粒子提著小小的羊角風燈與兩邊走著,白梅回身揚起幹淨笑容,一彎眸子彎彎似明月,輕巧明亮的羊角風燈於這雪夜中將人襯得極美,精致的布格也不怕被風雪撲滅了去,她住了步子笑:“小主,這便是倚梅園了!”
碧和輕輕為我打理著衣衫,銀白色暗紋織錦的鬥篷迎風飄散,蓬帽散落,隻稍稍抬眸羽捷迎著光亮輕柔柔的顫動,嘴角輕輕綻放一抹笑容,目光優雅沉靜輕輕將這情誼溶於心,語氣輕快帶著些興奮,又有些期許,不隻是對小粒子白梅還是於我於碧和,親昵笑,“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你們啊,沒騙我。”
白梅吐著舌頭也不知和小粒子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碧和嘴角含笑,目光帶著些許無奈提醒我時辰將到,我伸手接過已然剪好的窗花小像,掛於斜枝,闔眸靜心語氣莊重而虔誠“信女白蘇氏清若,隻願來年一切安好,哥哥祥雲似錦,爹爹娘親身體康健,靳渂夫君……”語氣喃喃,眸波輕轉,不過莞爾一笑,“靳渂夫君心想事成。”
幾願皆來自自己的私信,轉身瞥見碧和意欲不明的輕笑,不由得紅了臉,輕咳“幾番走動竟讓人有些熱意,我啊,先在此謝過你們幾個鬼靈精。”
白梅白了我一眼,輕吐舌頭“小主就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出來去去病氣,整日裏悶著病總是難以拔除幹淨。”
聳了聳肩一副子我樂意的樣子,幾人眸子相對,片刻靜寂,瞧著一個個呆愣模樣,也不知誰先開了口都默契而無言捧腹笑著。
雪夜明月,梅園情深敘,踏雪而歸,自塌而眠,病徹好。
程佳夏槿坐於炕上,後背靠著軟枕。這肚子大起來,行動甚是不便。太醫囑咐越是往臨盆的日子,就越要謹慎著。
安胎藥一碗不落的接著喝,殿裏更是用銀碳燒的暖和。閑的無聊,索性讓人把翠果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