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策:生死朝夕難忘悠(3 / 3)

翠果婢女服侍完小主喝安胎藥後,見殿裏前些時日的梅花都謝的差不多了,把花枝從瓷瓶裏取出,到院裏櫻花樹苗旁邊挖個小坑,把凋謝的梅花摘下放入坑中。心想著:這也許就是小主說的化作春泥更護花。雖然現在的櫻花樹苗還沒開花。

取了個花籃,向漪梅園走去……

巴雅拉那依見窗外梅花盛開,憶起一事,見小主已然入睡,便不打擾。

看窗外梅花盛開起身向那漪梅園走去。

走了段路,見手中無籃,不由責備自己粗心。回殿取籃。

宋凝汐鋪開一張紙,提起筆,畫起了畫。

細細的構完圖,取了顏料塗抹上去。

須臾,滿意的放下筆,圖上是浩瀚的星空。

空中,繁星點點,如同一顆顆碎水晶,閃爍著光芒。

起身沏了一壺茶,輕輕抿了一口。

疏影在一旁喃喃,年宴快到了,小主有何打算?

放下茶杯,輕言“還能有何打算?這幾天多練練古箏,年宴上找找時機罷了。”聽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紙筆收起。站在窗前,望著空中孤零零的一輪彎月。

良久,才回到椅上,取出一本書細細翻閱起來。

暮晨而起,莞修儀裹了襖子彳亍探了熟睡人兒,轉身出閫。院中銀裝素裹,空中飄著雪花,小小的白羽毛,更似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倒是佳景,一院花草早已褪了那層繁麗,如今不過隻剩的枯枝敗葉。早時換了花草,擇的便不耐冬寒。我並非愛冬之人,卻是喜得“疾風知勁草”眼中反是另一副景色。沒有禦花園依舊生機盎然,沒有漪梅園一片繁花似錦——卻也應了心。

旁媵端來溫水,執起輕呷潤喉,睨院中打掃媵女,悠悠啟言,“吩咐下去,院內隻需掃了落花草台階上雪兒,旁的留著。”

人兒應諾端盞而離,下階彳亍,花盆底壓雪,咯吱聲零碎,徐徐至蔭翳下入座,石椅微涼,捏帕掩唇輕咳,這身子倒還著了涼兒,央人去太醫院尋人拿些藥兒,微染風寒,想必幾日便好,倒怕染了渁兒,那小身子的,怕是更重。

身後樹上枯葉徐落,悠悠然然緩緩飄落,抬手接了一片,轉而擱桌,再美之物總有飄落枯萎之時——垂眸默然。倏爾起身,靜立許久,轉而入殿。褪了襖子,接過溫水輕抿,微冷身子漸暖,轉身尋一書冊後遂上了暖炕。琉嬅在旁添著炭火,囔囔道著清嬈來稟事兒,聞得槿兒安好,亦方安了心。

媵女複端幾盞梅花入殿擱置案上,淡淡央人拿些蘭花養著。春秋夏時蘭花養在屋外,如今冬日亦是得養在屋內。一殿沉靜,隻餘炭火呲呲聲與那翻書聲兒。良久耳畔哭鬧聲起,不必多想便知是那小人兒醒了,擱了書冊轉身尋人。

數月,恍如隔世。回想初入宮之景,綠樹紅牆,大雁鴻飛,如夢般。一波波新人入宮,想我雖入宮一年餘得一才人,卻未受過恩寵,後宮之人怕是皆拿我作笑柄罷。殿中冷氣環繞,宮中之人最會欺軟怕硬,那黑炭也苛扣無幾。不單是詩曉受欺淩,我亦是。年宴臨近,卻成我唯一機會。舒穆祿蘭卿施粉黛,點朱唇,輕一曲“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鄉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著處。”淒慘笑,葬花吟,我便是那殘花罷。

婢女見窗外梅花盛開,憶起一事,見小主已然入睡,便不打擾。

看窗外梅花盛開起身向那漪梅園走去。

走了段路,見手中無籃,不由責備自己粗心。回殿取籃。

取籃之後又去漪梅園。見一抹倩影,細看,原是悅貴嬪娘娘宮中的翠果。

那小婢女微微福身“翠果姐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