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離你即便走狗屎運成了天嵐宗弟子,但螻蟻終究是改不了低賤命的!”
“可笑你父母還當你是陽家的驕傲,結果呢?五年了,你還不是天嵐宗的雜役?”
“你老父為了供你修煉,種的地是別人的五倍,如今腰都挺不直了!”
“你老母親白天操持家務,晚上給人喂養靈獸,累死累活,前幾日還被一頭青風牛撞了一下,如今臥床不起!”
“你給他們的回報是什麼?五年沒臉回家?”
“你修煉五年,依然是蘊氣期一層,八齡小兒都比你這廢物強!”
“你說你留在這世間還有何用?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撞牆死了算了!”
……
周圍一句句話在陽離的耳邊響起,帶著猙獰的麵孔,字字誅心。
宛如陽離就是千夫所指,是受世人唾棄,是讓天地都忍不住搖頭的存在。
這讓陽離異常難受,仿佛萬蟻噬心一般,充滿了苦澀,還有……不甘!
“不!”
陽離嘶吼一聲,仿若是巨龍不甘的咆哮,又像是憤怒的火山驟然噴發,赤紅的火焰席卷而出!
“我不甘心!”
“我陽離修煉時間是其他人的一倍!”
“我陽離不回家是希望混出個模樣再衣錦還鄉回報二老!”
“即便淪落成煉丹房的雜役,即便五年了都突破不了那層壁壘,我陽離不會認輸!”
“我不相信這命運就無法改變!”
陽離瘋狂的咆哮起來,帶著一股決然的意誌,仿佛掙脫了枷鎖一般噴薄而出!
霎時將周圍的猙獰可憎之人燒成虛無,連虛空都如鏡麵般破碎開來,最後就連就連陽離也隨之化為碎片!
……
“呼呼呼!”
陽離大汗淋漓的猛然坐起來,狠狠的喘息著,打量著迷蒙的四周,沉默一會,自嘲一笑:
“原來是夢。”
看著從窗戶灑落進來的月華已經到了床榻上,默默估算一下睡前的距離,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吧。
沉默之中,陽離從床頭拿出一張殘破的獸皮,這張獸皮不過巴掌大小,卻呈現暗紅色,仿佛是鮮血凝聚而成。
這獸皮來曆陽離不清楚,隻知是他陽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他十歲拜入天嵐宗,剛開始他也是心比天高,決心要闖出一番天地,他要孝敬二老,讓他們享盡繁華,他要功成名就,娶個如花美眷,恩愛白頭,甚至,他還想要觸及那傳說中的長生之道……
可進入天嵐宗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自從突破到蘊氣期一層之後,整整五年,他竟然一直無法突破到第二層!
想到那些曾經的豪情壯誌,想到五年來父母逐漸老去自己卻無能為力,他那緊攥著家傳獸皮的手越握越緊,指甲透過殘破的獸皮間隙陷入了手心,鮮血流溢他自己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嗡!”
一道銀芒仿若是世間銀色的始祖,極致的銀亮,陽離隻覺得天地間除了銀亮再無其他顏色。
當陽離再次睜開眼睛,隻見眼前的早已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一片極其陌生的地域。
這片地域最讓陽離目瞪口呆的,莫過於頭頂的十輪驕陽了,十輪大日橫亙於穹頂之上,一股股熱浪讓陽離止不住的流汗。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陽離確定這次自己沒有做夢,古老傳說上古時期有十日橫空,莫非現在自己就在另外一方時空了?
想到這裏,陽離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呼吸一急促,陽離就發現自己好似吸入了一種瓊漿玉液般,竟然連口舌都生津起來,更有一種溫熱的氣流湧入體內。
讓陽離呼吸更加急促的是,在這一刻他忽而發現自己體內不搖不動五年的瓶頸,竟然在這一刻動搖了!
心神一蕩,陽離此刻的心情一改之前的消沉和不甘,激動的難以自己。
僅是刹那,陽離收服心中的心猿意馬,當即運轉他修習已久的功法——《烈火心經》。
他要腳踏實地去破了那瓶頸。
這一刻,陽離他忘了自己如今身處的環境,不是自己平日修煉的天嵐宗,忘了這裏是危險還是安全,他滿腦子隻有一個信念!
他要爆發!
他要變強!
他要成為讓那些人仰望的存在!
《烈火心經》被陽離催動到了極致,口鼻與毛孔盡皆張開,在吞吐著濃鬱到駭人的天地靈氣。
“轟!”
僅是一個瞬間,甚至連垃圾如《烈火心經》一個周天的功法運行線路都沒有完成。
那橫亙在陽離心頭五年的天塹跨過去了,那困住了陽離五年的堅固瓶頸破開了!
“蘊氣期第二層!”
陽離心中上過一道念頭,他動作卻依舊沒有停,手中印訣不斷,口鼻間濃鬱的天地靈氣如龍般鑽入其體內。
“呼呼!”
橫亙了五年的瓶頸一朝得破,陽離萬分珍惜這機會,一刻都不放過,要將之化為自己的修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