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胤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道:“到了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言陌快步朝著陸靖白的車走過去,身後,一道灼人的目光緊盯著她,直到她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看到坐進來的女人,陸靖白習慣性的皺眉,“下去。”
“五分鍾。”
既然謊已經撒了,硬著頭皮也得裝下去。
言陌今天身心俱疲,沒興趣撩她。
陸靖白看了眼前麵蘇瑾胤的車,了然。
蘇、季兩家聯姻的消息,這幾天一直占據著財經版娛樂版的頭版頭條。
五分鍾。
十分鍾。
蘇瑾胤的車還穩穩的停在那裏。
言陌:“……”
嶽明急匆匆的從餐廳裏跑出來,還沒靠近,言陌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媽的,拉肚子……”
副駕駛的門拉開了一半,嶽明才瞧見坐在裏麵的言陌。
愣愣的看了她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關門,急忙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彎著腰,“不行了,我肚子疼,你們先走,我等下自己回去。”
開玩笑。
頭兒車上好不容易坐個非工作需要的異性,他能這麼不識趣的湊上去當燈泡?
就嶽明那點小心思,陸靖白會不明白?
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將手裏燃了一半的煙扔出去,升上車窗,打火、掛擋,放手刹,“地址。”
言陌看著前方的黑色賓利,鬆了口氣,“明和街,景江小區。”
兩輛車近距離擦過。
言陌能感覺到蘇瑾胤的目光定在她臉上,又暗又沉。
她從包裏摸出支票,看了眼數額,隱忍的舔了下唇。
陸靖白看右側後視鏡時,正好看到她捏著支票兩頭,左右手往不同的方向用力。
“想撕了扔他車上?”
既然不打算收,自然要解氣,不能憑白委屈了自己。
這是曾經有個女人教他的,女人的定律。
對蘇瑾胤這種天之驕子而言,沒什麼比當麵撕了他親手送的支票扔還給他更解氣。
‘噝。’
紙頁撕裂的脆響聲在安靜的車廂裏響起。
陸靖白看著她一下下將支票撕得粉碎,然後,將碎屑放進了包裏。
陸靖白:“……”
言陌將額頭靠著車窗,看著外麵一晃而過的街景出神。
許久,她才冷不丁的問:“陸警官以前喜歡的女人家境很好吧?”
因為隻有家境好的人,才能隨心所欲的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比如,去挑釁一個一隻手就能玩死你的男人,就為了出氣。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過這樣的念頭,將撕碎的支票砸在他車上。
對蘇瑾胤而言,砸車上和砸臉上沒什麼區別,區別在於,當麵與不當麵。
但這也隻是個念頭而已。
她若是還想在鬆林呆下去,就不能徹底惹惱了他。
控製欲太強的男人啊……
誰知道掙脫了道德理智的約束後,會變成什麼樣?
也許徹底放手,也許……
陸靖白隔了幾分鍾才明白她話裏隱藏的含義,雖然他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但身為警察,見識的都是社會最黑暗的部分,看過太多無奈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