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蕁看了一眼宇文崎澔跟柳安康,隨後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過來吃早飯吧。”
柳安康看了一眼宇文崎澔,有些擔心。
宇文崎澔冷著臉,沉默的跟在金雪蕁的身後去了前廳。
金雪蕁似乎沒有看到宇文崎澔那不悅的臉,盛著早飯的往宇文崎澔的麵前放去。
“吃吃看,這些都是枂枂喜歡吃的東西。”
宇文崎澔拿起筷子,隨意的吃了點東西。
金雪蕁卻淺笑了一下,似乎談心般的開了口。
“七皇子,安康,在你們的心中,百裏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金雪蕁不動聲色的問道。
“世人都說百裏荼是一個佞臣,陷害忠良人人得而誅之。”
柳安康想了一下,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那皇上呢?他是明君還是暴君?”金雪蕁淺聲。
金雪蕁的話一出,宇文崎澔就不悅的出聲。
“父皇是千古一帝的明君,姨母小心禍從口出。”宇文崎澔冷聲。
“九千歲百裏荼陷害忠良,玩弄權術的人人得而誅之的是佞臣,皇上為國為民的造就這盛世天下的是明君。”
金雪蕁淺聲,淡淡的一笑,隨即又開了口。
“百裏荼對枂枂掏心掏肺,枂枂昏迷期間日夜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為她尋來了天下名醫。百裏荼雖然是世人眼中的佞臣,可是他卻教會了枂枂為人處事跟麵對世俗的處理方式跟自我保護。在我眼中,百裏荼是好人。”
“皇上登基,我父親擔心禍及功臣,隻有瑾瑜一子。我姐姐為了家族,入宮未生一子,隻是為了向皇上表明忠心。在我眼中,皇上並非是明君。可是,皇上疼惜枂枂的心,卻不比我這個做母親的少,我卻又很是感謝他。”
“枂枂在皇上的身邊,對於時政之事的理解並不比你們差。”
“在皇上跟百裏荼的身邊,枂枂能明白國家大事,又能明白世間黑暗。這比我這個做母親的在這深宅大院裏能教的相比較,應該是天壤之別了。這樣的枂枂,難道不好嗎?”
“可是,她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這般做是不是對枂枂而言太苛刻了。”柳安康有些心疼的說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金雪蕁說道:“你怎麼就知道這些對枂枂而言是苛刻,而不是喜歡。”
柳安康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那個五歲的侄女會喜歡這些東西。小女孩子一般的不都是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的嗎?或者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什麼的,所以他才跟奇怪想盡辦法的搜羅天下的好東西送到京城給她。
難道是因為是自己大嫂的女兒,所以才跟大嫂簡直如出一轍的恐怖。
柳安康有些同情自己的大哥,這家裏有一個大嫂也就算了,如今還來這麼一個女兒。
也虧得自己大哥老實巴交的,這要是自己非瘋了不可。
柳安康感覺,自己也應該同情一下宇文崎澔。這枂枂才五歲,就讓他身心疲憊了,這要是到了十五歲,估計都能翻了京城的天了。
“你們不在的這五年,隻要百裏荼出京,都會帶著枂枂一起去。枂枂這幾年跟著百裏荼走南闖北的,基本上把康裕王朝的江山玩了個半。她的所見所聞,已非是一般男兒能比擬的。”
“她能親眼看到老百姓因為災難而流離失所,看到貪官貪贓枉法而收到懲罰的下場,也能看到江南繁華不比京城差。”
“能參與老百姓災難後重建家園,能明白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哪一樣是可以輕易得到的,都要付出了相應的努力才可以得到。”
宇文崎澔跟柳安康不敢相信,這樣的教育,別說是他們了,估計連帝王都不曾想過對自己的子女用這樣的方式來培養。
枂枂得人喜愛,更多的是應該跟她自己的努力也分不開關係。這京城之中,別說是女子了,又有哪一個男子是這般模樣的。
“吃好飯,你們去找枂枂玩,順便的給她講講地域風情。這些東西,她喜愛的程度不低。”金雪蕁淺笑的說道:“不要想太多。”
柳安康想說,大嫂,這還不想太多啊,這都快嚇死他們了。
他這個侄女,自從他回來之後,就一直再刷新他的認知度。
金雪蕁隻是看了一眼宇文崎澔,心中淡淡的一笑。
枂枂的教育方式她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可是她希望這個也許會跟枂枂牽手一生的宇文崎澔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