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準確驅車離開的顧軒逸看著麵前的喬薇,眸光深沉,掩飾了眸光中閃過的一絲晦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哈哈,你,真的不需要?”
“暫時真的不方便呆著顧總您去,畢竟這是我的私事,很抱歉,顧總。我一個人坐長途客車回去就可以,來回路上也就兩個小時,這樣我有更多的時間拿來思考一些事情。”
“坐長途車多擁擠,到處都是人,一身臭汗,車上又悶又熱,對你的腿腳恢複一點也不方便,這樣吧,我讓我的司機田剛送你過去,他隻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充當免費勞動力,我可不想,我的員工被外人欺負,這次,你就不必拒絕了,在這登上十分鍾,就這樣!”
“顧……”喬薇來不及說完,顧軒逸已經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十分鍾後,來到我發到你手機上的地址,護送喬薇小姐回陵城。”
喬薇不是傻子,她一眼就看出了麵前的男人有多霸道,多喜歡發號施令,多喜歡其他人臣服於他的力量和個人魅力,他就像一個國家的國王,喜歡主導,控製別人,而別人,最好要聽從服從他的命令,否則,他會讓其他人慢慢品嚐到違背他這個國王的命令的下場。
喬薇早在剛才拒絕顧軒逸的時候,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不滿,現在又讓司機跟著,喬薇更加不好拒絕了,人家熱心的幫助她,她全部拒絕,這不是不識抬舉嗎,這上山容易下山難,她怎麼有種起到了虎背上的驚悚感覺?
喬薇又悄悄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頭發梳理的油光水滑,全身的高定西裝,袖扣,領帶,領夾,皮鞋,英俊耐看的麵容,不羈的笑容,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自信,遠遠望去也是成功人士的標配裝扮,但是和蕭陌然的冷硬自持不愛張揚相比較,麵前的男人,鋒芒畢露,看上去更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傲視天下,掌控群雄。
喬薇想的入神,就連顧軒逸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都被發現,直到顧軒逸靠近了她,並且從喬薇的長發裏麵拔下來一根白頭發的時候,喬薇才驚覺到了輕微的疼痛,抬眸的瞬間竟然看到了對方男人一張放大的笑臉。
喬薇嚇得後退了一大步,看著麵前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白色的長發,在喬薇麵前驚悚的飄蕩著來回晃動,喬薇看著麵前的人,心中一陣恐懼,還有害怕,她低頭看著地麵,頭頂的陽光有些刺眼,她依然可以感覺到心髒的劇烈跳動,依然可以清晰的記得在山區的那天,也是一個燦爛的笑臉的孩子,在她的背後伸出了一雙手,直接把喬薇從海拔二百米高的小山上退了下去,差點讓她摔成全身殘疾,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勉強能下地走動,但是依然需要靠著拐杖,需要長時間的複健,長時間的靠著拐杖走路,她推不掉別人異樣的目光,推不掉現在的時間。
最差的結果就是導致了麵前的這個女孩極度的不信任,不信任其他人,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在喬薇的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在她的心裏留下密集的陰影麵積,以至於到了午夜夢回的時候,依然會聽到漆黑的夜裏,有女孩子的笑聲在耳邊回蕩,有哢哢的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尖銳的聲音,一遍遍的回蕩著,一遍遍的,陽台上,有白色的窗簾在輕輕的晃動。
窗簾的背麵是一雙放大的雙手,一個齊耳短發的女孩子衝著喬薇笑著,晚風吹開陽台的落地窗,窗簾順著風的方向飄蕩著,喬薇被吸引到了窗台邊,迷茫的望著遠方,一雙手出現在了喬薇的背後,直接把她從幾十層高的陽台上推了下去,漆黑的夜,如離線的箭,直接把她直接推了下去,就像死去的貓兒一樣哀鳴,在地上留下一片猩紅的血液,短暫的刺痛,人生的光影來不及回放,就這樣簡練的結束了她這短暫的一生。
“喬薇?田剛來了!”一陣短暫的呼喚,讓喬薇猛地抬起頭,恐懼的看著麵前一身黑衣的小麥色皮膚的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肌肉男,堅毅的眼神盯著麵前的喬薇,她禮貌額衝著麵前的男人點點頭,轉身看向靠在車子上的男人,顧軒逸。
“顧總,謝謝你!”喬薇抬眸,努力的綻開笑容,雖然有些拘謹,但是這已經是她的極限,她不可能看向更多,唯一的興趣也是把主要的精力轉移,這裏的氣氛有些壓抑,眼光有些刺眼,她的胸口沉悶,直到回過神的時候,喬薇才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回陵城的車子,田剛什麼什麼也不說話,隻是在車裏放了幾首爵士樂,躁動的音樂,刺眼的陽光,沉悶的氣氛,雖然有種美國西部搖滾青年的感覺,但是依然無法喚醒喬薇那點可憐的音樂細胞,她昏沉的要死,十分疲憊,沒有精神,但不得不強打著精神,她對麵前的男人極度沒有安全感,總是擔心,行走到無人區,這個男人會不會突然把她強暴了,又或者會不會把她給賣給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