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著頭的白瑾萱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來。
正好對上蘇馨的眼神,心裏頓時一緊。
縱然有千言萬語,可蘇馨的觀點她卻無法反駁。
事實上,現在誰不是這樣想的?
她可不是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高香。
這輩子走了狗屎運,陰差陽錯間。
頂替了蘇家小姐的身份,成了蘇晨睿的妻子。
動靜還鬧得那麼大,為了蘇家的名聲。
蘇晨睿還不能隨隨便便就跟她離婚。
天知道剛才她對著蒂娜說自己是蘇先生的妻子時,是怎麼樣的心情。
心虛,尷尬,狐假虎威,自以為是……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明明她是和蘇先生許下誓言,交換戒指的新娘。
轉眼之間,卻成了竊賊,橫刀奪愛令人厭惡的第三者。
白瑾萱擦了擦眼淚,直起脊背。
蘇晨睿將手帕塞到白瑾萱手裏。
白瑾萱捏著手帕,衝他彎彎唇角,示意自己沒事。
蘇晨睿見她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痕。
可神情沒有了先前的脆弱,或者該說。
之前她還懷著僥幸,如今,怕是已經徹底死心。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老爺子製止了蘇馨的未盡之言。
“說說白瑾萱那次骨髓移植。”
提起這個,白瑾萱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當年的意外,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她就覺得是大腦下意識地就想忘記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一直以來,她從未去深思過那件事。
平時洗澡時,她身上也並未有什麼顯眼的傷疤。
自然而然,就把那場重大事故給拋之腦後。
沒想到,就是這次“理所當然”的遺忘。
竟然鬧出這麼大一場風波。
白耀輝摸了摸手指,像是在組織語言。
“白瑾萱那次被白家的仇家綁架,在警方的解救過程中,被爆炸波及,被燒傷後,接受了植皮手術。”
“要不是因為白家商業上的事情,她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我心裏也不好受。幸好有救治的辦法,隻是沒想到接受手術過後,瑾萱又得了白血病。”
白瑾萱搓了搓手背。
隱約有些印象,又似乎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白耀輝看看白瑾萱,又看看蒂娜。
“當時我們都以為白瑾萱沒救了,可沒想到運氣好,幾天後醫生告訴我們有匹配的骨髓,但是情況有些難辦。”
蘇馨動了動眉,有了幾分猜測。
“如果是悅悅的話,那時候還沒成年。”
“對,就是這樣。”
白耀輝點頭。
“醫生跟我說,對方還沒成年,好像是外國人,是來國內旅遊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捐獻骨髓。人家家裏不缺錢,而且對未成年的身體傷害也很大。”
“我本想跟醫生要他們的聯係方式,希望能當麵跟他們談一談。不過沒多久,醫生就說那邊同意捐獻骨髓了。”
白耀輝頓了頓,也不知道是為了奉承還是隻是闡述事實。
“說起來,蘇小姐還是白瑾萱的救命恩人呐。”
“後麵我想當麵跟人家道謝,醫生跟我說,對方已經出國了。我們真的是運氣好,對方的家人是不願意的,最後還是那個孩子堅持要捐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