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已經有了猜想,可猛地聽到準確的回答。
還是忍不住讓人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人的記憶,不管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
都是一個人無與倫比獨一無二的寶物。
人憑借著記憶在這世上生根紮底。
如果沒了記憶,就如同水麵浮萍,隨波逐流。
可如今,卻有人能替換掉一個人的記憶。
即便已經從案件裏知道了這件事,可當受害者就在自己眼前時,這種震驚的情感猶如海麵巨濤排山倒海而來。
隊花忍不住問,“那,還能恢複原來的記憶嗎?”
心理學專家,“可以。”
隊花由衷地替白瑾萱高興,誰料蘇晨睿卻一皺眉。
隊花心裏打鼓,心想這人總不會隻是表麵上疼白瑾萱吧。
“怎麼做?有危險嗎?”
心理學專家,“找到勞倫斯讓他來做就沒有危險。”
隊花:……
蕭遲岩,“你,不行?”
心理學專家,“替換記憶並不是消除了她原本的記憶。已經發生過並且能夠被回憶起的場景,事情,要想靠催眠將這些東西徹底清除,是做不到的。”
隊花一懵,“那白瑾萱怎麼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
心理學專家揉了揉眉頭,隊花心裏一堵。
總覺得專家看著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草履蟲。
“替換記憶就像是把原本的記憶縮在了一個箱子裏,再用虛假的記憶將空白的空間填滿。”
心理學專家想了想,總算找到言辭來解釋這件事情。
“但是打開箱子需要鑰匙,每把鎖的鑰匙又有所不同。”
蘇晨睿,“所以打開瑾萱腦子裏這個箱子的鑰匙隻有勞倫斯知道是什麼。”
心理學專家有些欣慰,總算有個明白人了。
“如果我強行催眠,運氣好,裏麵的小姑娘恢複正常,如果運氣不好,下輩子就在精神病院過了。”
在一旁聽著的隊員下意識捂住嘴,“……那,我們需要讓勞倫斯交出來的是一把鑰匙?”
“他是個罪犯,怎麼可能配合我們?萬一又動了什麼手腳怎麼辦?”
專家的眉頭又開始皺起來了,隊花再次感受到了那王之蔑視般的眼神。
“鑰匙可以是任何東西,一支筆,一幅畫甚至一句話,一個詞。”
所有隊員都張大了嘴,全是看見外星人的震驚臉。
專家皺皺眉,仿佛看到了一群小傻子。
蘇晨睿問,“隻要找到了鑰匙,就可以恢複記憶?”
有個明白人,專家一臉欣慰,“嗯。”
白瑾萱站在門口,默默舉手。
“那為什麼勞倫斯替換我記憶的時候,沒有完全貼合另外那個人的性格和喜好來呢?”
心理學專家看了她一眼,“另外那人的性格和喜好跟你相差很大?”
白瑾萱想了想阿婆和李樂的描述,點點頭。
專家,“記憶裏你很愛吃香菜,但是今天忽然聞到香菜的味道就想吐了,你會不會產生懷疑?”
隊員小聲嗶嗶,“萬一是吃吐了呐?”
專家冷靜如水,“反常的事情很多呢?記憶裏喜歡吃甜的,今天你愛吃酸的;記憶裏擅長長跑,今天短跑都不行了;記憶裏十分外向和陌生人都能愉快聊天,今天和陌生人變成了尬聊……”
白瑾萱,“也就是說替換的記憶如果與本身的特性差別太大,就會懷疑記憶的真假。”
專家將微微褶皺的袖口整理平整,抬眼看了看白瑾萱。
“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跟勞倫斯接觸過。”
白瑾萱一愣,看了看蘇晨睿,點點頭。
專家,“是不是有段時間經常做夢,或者忽然間有陌生的記憶湧現?他把你腦子裏封閉的箱子打開了一條縫。”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瑾萱,白瑾萱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確實天天做夢。
思及此,她臉上的笑都僵硬了。
“難道不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專家,“日有所思這點對記憶的影響難以界定,大腦的複雜程度難以想象。”
蘇晨睿瞥見白瑾萱兩個拇指互相揉捏著,那是她緊張,煩心時的動作。
那就是做的夢有問題。
“為了保證準確性,建議還是以找到鑰匙後恢複的記憶為準。”
專家的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嘈雜聲響。
“一句話不說就讓我們配合調查,現在的警方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今天已經飽受質疑很多次的蕭遲岩摳了摳耳朵,抬頭,就見兩個女人相攜站在門口。
那麵孔,相當的眼熟,不就是資料上的人嘛。
蕭遲岩,“專家,還要請你幫另外一個人看看。”
專家,“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協助調查的。”
隊花上前跟兩人打招呼,“許夫人,白小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