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這兩個世家中的傑出人才,都被軍隊給壟斷了。
而雷烈同盛教官,確實是兩家的翹楚。
可以這麼說,盛教官隻要站在那格鬥台上,便一直都是他把人給打飛出去。
然則,眼下,他看見了什麼,盛教官竟然被人給踹飛到格鬥台下,而且還是這麼個看似十分柔弱的女子。
到底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鍾教官不免看向一旁的新兵們,艱難地開口道: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盛教官怎麼會突然躺在地上了?”
聽見鍾教官的問題,新兵們神情十分複雜,說道:
“我們也沒看清,似乎是那個女子出手,然後,那個盛教官就倒飛出去了。”
聽到新兵的話,鍾教官頓時皺了皺眉,顯然是對他們的話十分不滿意。
新兵們麵上的神情十分無辜。
事實上,這不能怪他們,當時事情發生得過於迅速,幾乎是一瞬間,那盛教官,便是倒飛了出去,躺倒在地上。
聞言,鍾教官更是感到驚詫,那不就說明,那女軍官的速度,是連看都看不清楚了麼?
雖說鍾教官是知曉赤炎來了個女軍醫的,然則卻跟臉對不上號,還以為杜若玖是前來受訓的女軍官之一。
“有這麼個厲害的女軍官,應該爭取到赤炎來啊。”
鍾教官看了杜若玖一眼,思索了一番,便是一個轉身,連新兵也不管了,便是匆匆地往訓練館外行去。
此時,躺在地上,蜷縮成蝦米一樣的盛教官,哪還有之前的囂張,此時聽見杜若玖的聲音,亦是沒有力氣回嘴了。
在場的眾人當中,沒有人是比盛教官更加驚駭的了。
他的心中,此時宛若翻起驚濤駭浪,他勉強睜開眼睛,冷汗糊了眼睛,他望過去,隻能見到那模模糊糊的,清瘦出塵的一抹淡淡剪影。
可怕。
所謂內行看門道,杜若玖一出手,盛教官便知道了,自己是絕對毫無勝算的。
快!狠!準!
絕對是殺人的招數。
擊中他的死穴,若不是手下留情,再加上幾分力道,他此時應該已經沒命了!
到了這個時候,盛教官才想起來,方才在過手之前杜若玖說的話。
杜若玖說他是花架子。
當時他還覺得這個女兵不知天高地厚,還曾不屑一顧。
哪知,到了現在,他才知道,那個女子沒有胡說,跟她的格鬥技術相比,自己的那些招式,真的是花架子。
此時,盛教官又想起了之前自己侄子雷烈被關禁閉的事情,想必也是因為得罪了她才被處罰的吧!。
想通這一點,盛教官更是感到後悔,他今天,是不應該跟此女子比試的。
虧他之前還說要給這些女軍官看看,到底什麼是真正的格鬥技。
如今,卻是他親眼見到了。
真正的格鬥技,不,或者說是殺人技!
眼下,盛教官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因疼痛而喊出來,保留身為教官最後的尊嚴。
杜若玖掃過一眼,清清楚楚地見到盛教官眼中的後悔和驚駭,這種神情,她沒少見過。
她唇角的弧度一收,麵上的神情便是又恢複了漠然。
正欲離開,她忽然感到了什麼,淡淡抬眸,格鬥館的大門方向望去。
隻見大門不遠處,便是依著一個看似懶散的身影。
聞人懿正靠在玻璃上,遙遙地望了過來,他唇角帶笑,那柄小小的柳葉刀,正於他的指間穿梭著。
見到杜若玖望過來,聞人懿不免舔了舔唇角,猩紅的一抹,極具誘人的別樣美感。
杜若玖淡淡地看著,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抹寒光。
從聞人懿那緊緊盯著她的眼眸當中,她不僅僅是感受到了一抹興味,一抹探究,一抹蠢蠢欲動。
還有一抹血腥。
杜若玖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將獵物一口吞下。
危險的氣息。
若杜若玖真是無力待宰的獵物,或許真的要感到驚慌了。
杜若玖掃過那聞人懿一眼,便是將視線收回,唇角不知何時,彎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聞人懿自是不會忽略杜若玖那紅唇邊的嘲諷,他的眼眸,瞬間便是眯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加危險。
杜若玖無視了眾多或是驚訝,或敬畏,或危險的視線。
她視線輕轉,便是透過格鬥館那明透的玻璃,望向天空。
此時,正是一片晴空萬裏,雲淡風輕。
於這看似寧靜的天空之下,卻是包含著無盡的暗潮湧動,亦是不知,能笑到最後的,究竟是誰。
然則,杜若玖的眼眸,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看雲卷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