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蓮製成的雪蓮羹,一向是太後和皇後的專屬補品。
所以南瑩瑩一看到雲淺妝桌子上的那一碗雪蓮羹時,突然就坐不住了,而且她成功地將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雲淺妝的桌子上。
雲淺妝低頭看著這一碗甜品,剛剛是柔桑端過來給她的。
這種重要的場合,端錯的可能性不大,柔桑應該也是不知情,隻是,幕後之人是誰?
“民女孤陋寡聞,不知瑩瑩公主所指的雪蓮羹,是指桌子上的哪一樣?”
雲淺妝一直端坐著,沒有去動桌子上的菜肴。
不過她想,她現在半口都吃不下了。
而經她一說,很多人就看到了,她桌子上除了一碗在她麵前的補品之外,還有兩盅燉品。
“父皇!”南瑩瑩說著就跑到南烈川的身旁,“隻有皇祖母和母後才有的補品怎麼無端端到了小人物的桌上?”
南瑩瑩估計是被南烈川給寵壞了,一點公主的風範都沒有。
此時雲淺妝站起來,微微側身,向著南烈川和鳳閻呈中間的方向,她福了福身。
“皇上,民女身有不適,為了讓大家可以盡興用膳,民女先告退。”
態度不卑不亢,也不刻意逢迎。
而她竟然敢做的是,不等南烈川或者鳳閻呈發話,一說完就抬頭挺胸,往宮殿外的大門走去。
就算此刻她有點傲嬌,但終歸,雲淺妝心裏還是有點委屈的。
她為什麼要來這裏?為什麼要成為她們敵視的對象?
“妹妹,不可無禮。”
雲落葵喊住雲淺妝,雲淺妝轉頭看她,雲落葵“好心”勸解:“妹妹如此行為有失、身份,還是先候皇上同意再離去。”
“有失、身份?請問,我有什麼身份可失?”雲淺妝反問。
她的一句“我有什麼身份可失”,讓雲落葵張口啞言。
南凱風一直看著雲淺妝走出去,雲淺妝,比他想象的要聰明,也很勇敢。
要知道,不管是鳳閻呈還是他父皇,此時要治她不敬之罪都是可以的。
雲淺妝,她這一舉動在向大家說明:她一開始的忍讓並不代表她會一直軟弱。
把視線收回,南凱風對上對麵端坐的鳳閻呈,隻見他端起白玉酒杯,抿過一口,神情漠然,外界的事情似乎與他無關。
“父皇,她這是對你大不敬!”
南瑩瑩這態度咄咄逼人,仿佛不把雲淺妝治罪,她心裏就過不去一樣。
“人都走了,還要繼續鬧騰?”
南凱風對南瑩瑩和雲落葵合力“夾攻”雲淺妝,很是不滿,不由自主把這話說了出來。
雲落葵不解地看著他,他竟然替雲淺妝出頭?
雲淺妝真跟以前不一樣了,雲落葵心裏有種不祥之感。
參加這明月殿宴會的,還有禮部尚書雲成誌,但他一直沉默。
隻是到了最後,才悄聲對雲落葵說,“落葵,終究姐妹一場,別再折騰。”
雲淺妝私自出了明月殿,往她來時的路走著,不多時淩霄就跟上來了。
她沒有回頭,一直走到最開始讓她休息的廂房裏。
白茶和清茶很意外雲淺妝這麼快就回來了,“姑娘,宴席散了?”
“沒有散。”隻是宴上有人容不得她罷了。
“你們兩個借點錢給我唄。”雲淺妝可伶兮兮地朝白茶和清茶伸手。
不多時,雲淺妝換上了她帶來的太監服,和白茶還有清茶往宮外走去。
“淩護衛,你留在宮裏保護你家皇上就得了。”
雲淺妝不想他跟著,一看到淩霄,她就想到鳳閻呈,那個在明月殿讓她自生自滅的家夥!
“姑娘,你讓屬下跟著,屬下可以借你錢。”
淩霄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雲淺妝現在很缺錢。
果然,就這一點,雲淺妝同意讓他跟著了,於是四個人一起出宮。
雲淺妝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客棧,在宮裏吃不下去,總不能一直餓著肚子。
就著淩霄有錢,雲淺妝在客棧的二樓包了個廂房,叫了許多菜,四個人就圍坐在一起吃。
“姑娘,宮裏那宴會誰欺負你了?”白茶猜想,邊喝著湯水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