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情景,南凱風看在眼裏,鳳閻呈就是個比他更無情的人,雲淺妝縱然天姿國色,對於一個帝皇而言,也隻是個女人罷了。
下意識地,雲淺妝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他不在乎我?”
在雲淺妝眼裏,鳳閻呈最憂傷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背叛一樣,而在護國軍的麵前,無論受到怎樣的刺激他必須屹立不倒!
她現在一想起,心裏隱隱泛疼,“南凱風,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亂說。”
這個時候她對鳳閻呈的維護打擊到了南凱風,他不由得搖搖頭,“雲淺妝,他和我是一類人,縱然有情,也是權勢擺在第一位,你現在對他來說,就是個叛變的人而已。”
雲淺妝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堅定地看向南凱風,“不管他和我現在如何想,南凱風,請你從這一刻開始遵循你的承諾,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請務必每兩個月給白茶鮮血。”
看著她眼裏的晶瑩,南凱風知道她此刻還是很難過,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既然她的條件隻是他的血,這對他來說太容易,而她似乎犧牲更大。
隻要她離開鳳閻呈,隻要她肯留在他身邊,南凱風認為未來還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她會將自己放在心裏。
“我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信守承諾!”從這一刻開始,南凱風想得到她更多的信任。
雲淺妝聽了他的應允後,便低下頭不再出聲,心裏默默祈禱著:鳳閻呈,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們的馬車在南闋國軍隊的掩護下很快就到了十裏寒霜,這時候天又下起雪來了,雲淺妝剛披上厚厚的絨衣,就聽到了馬車外震天響的轟隆聲!
南凱風走了出去,而雲淺妝被一隊南闋國將士繼續護送著駛入十裏寒霜。
因為鳳閻呈的命令,先前攻入南闋國的護國軍此時已經全麵退兵了,雲淺妝來到這個交界處的時候,她已經看不到護國軍的人影。
隻是,外麵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她疑惑間,馬車突然急速停了下來!
馬匹因為受驚,前蹄高高抬起,突然間,坐在馬車裏的雲淺妝被迫撞到了馬車的最裏麵,“啊!”
她腦袋估計起了個大包,此時未等她坐定,這馬車的馬突然調轉方向,發瘋一般地飛奔起來!
這速度讓雲淺妝暈頭轉向,她能確定這馬匹肯定是失控了!
遠遠地,看著載著雲淺妝的馬匹朝著一個懸崖的方向奔去,隱沒在南闋國軍隊裏的雲落葵,嘴角勾起了一個輕輕的弧度。
雲淺妝,你這次死定了!跟我搶凱風,就隻有死路一條!
南凱風出了馬車之後就去應付護國軍突然的襲擊,他以為他的屬下已經將雲淺妝帶離十裏寒霜,完全不知道雲淺妝的馬車已經落入了危險地帶。
馬車越跑越快,而風雪也越來越大,馬車的門早就被勁風吹開,風雪直接打在雲淺妝的身上,她幾乎睜不開眼睛看前方!
但是因為特別顛簸,所以她知道路越來越不平,可以說是非常崎嶇的山路,從感覺上看,馬匹是在上山。
山路?上山?
似乎哪裏不對勁,這十裏寒霜附近哪裏有這麼直的路上山,隻有——
心中一驚,雲淺妝從小窗戶往外看去,異常空闊的空間裏,都是漫天大雪,沒有山!
她腦海裏回想起鳳天國和南闋國的地形,這個地方就是當初布滿冰刺兒的地方,從眼前的方向看,路的盡頭隻有一塊凸出的長石頭,而長石頭的下方,是鮮為人知的死湖!
死湖不是江湖傳說,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熔岩湖,溫度奇高,不管什麼生物掉進去,都會被融化掉!
馬匹處於瘋癲狀態,雲淺妝很想跳車,隻是她一動身體,很快就會被飛奔的馬車晃回裏側。
嚐試了多少次,雲淺妝就被撞了馬車壁多少次,最終還是沒法跳出馬車。
最後,她窩在馬車裏麵,手裏緊緊握著兩枚暖黃色的小流蘇,此刻,她親吻了手中的流蘇,喃喃道著:“鳳閻呈……鳳閻呈……”
隱隱約約,雲淺妝看到了前方的長石頭,很快,馬匹就會懸空落下!
眼角隨即落下了晶瑩的淚珠,她不是怕死,而是眼前的情景讓她明白,這一別,真的沒有機會再見……
手中的暖黃色流蘇被她抓得緊緊,細看會發現,這是當初鳳閻呈從馬車壁上隨便拿下來給她當頭飾用的,那時候,他嫌棄她頭上太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