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叫來那個打探到深宅的禦林軍侍衛,讓他帶路。
經過長長的深巷,鳳閻呈踏入了雲淺妝在東允國第一個停留的地方。
當他看到假山林立的老宅時,鳳眸裏都是驚訝,於是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不是房間,而是在這深宅走了幾圈,白茶和侍衛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雖然不明白鳳閻呈為何在這裏繞來繞去,但作為屬下的他們自然沒有知道的必要,隻需安靜地跟著。
每走一圈,鳳閻呈都把路給記下來,所以幾圈下來之後,他腦海裏已經出現了一幅“線陣圖”,從這線陣圖的頭尾,鳳閻呈已經猜到了哪一間是雲淺妝和小皇子住過的房間。
他的妝兒,真是個畫線陣圖的奇才!
為什麼鳳閻呈會認為這些假山的擺設會是雲淺妝的傑作?
從浣衣局雲淺妝第一次擺陣逃走,到後來她所有畫過的線陣圖,鳳閻呈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有從她筆下出來的線陣都有一個規律,那就是每一個轉彎的地方,她都要設一道障眼,並且越臨近出口的地方,線陣越曲折,看似更複雜,但是一旦找到突破點,往往離出口更近。
因此這深宅的假山擺設,絕對是被雲淺妝動過的。
鳳閻呈順著他自己的猜測,逐漸走到了雲淺妝住過的房間,推門而入。
“你是如何打聽到這裏的?”鳳閻呈開口問道,他沒有回頭,但是他身後的侍衛知道鳳閻呈是在問他。
“回皇上,是從一個民間大夫那裏得知的。”
這侍衛話音剛落,鳳閻呈就歎了一口氣,“你們總是改不了口。”
此時侍衛和白茶互看了一眼,鳳閻呈的意思是,他讓他們改口叫他公子的,可是他們兩個老是忘記。
“屬下知罪。”兩個人同時低下頭。
“現在無人就算了,若有其他人在,再犯此錯誤,朕就罰你們。”
“公子,那你是不是也要自稱本公子。”白茶鬥膽頂撞了一句,不過聲音不大。
鳳閻呈眉頭一挑,似乎是這麼個道理,隨後他沒有再說什麼,隻仔細看著屋裏的一切。
少頃,鳳閻呈繼續問道:“那個民間大夫在哪裏?”
當時雲淺妝離開十裏寒霜的時候,正是剛剛生完孩子,而且還落地吹了風,本來身子就虛弱,還被劫走,舟車勞頓,請大夫是必然。
鳳閻呈想見大夫,想知道當時雲淺妝的情況。
“皇……呃公子,屬下已經讓人把大夫請來,應該很快就到了。”這侍衛也是想得周到,否則也不會被選來找人。
鳳閻呈點點頭,他走到床榻上,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整整齊齊的被褥,仿佛在想象雲淺妝睡在這裏的模樣,“下雪天的時候,是不是隻有這一床被子?”
他的問題,帶著一縷淡淡的憂傷,還有濃濃的思念。
白茶和侍衛自然回答不了,便沉默著。
隨後鳳閻呈又打開了這房間的衣櫥,他看到了女子的衣裳,還有嬰兒的服飾。
毋庸置疑,是妝兒和小皇子穿的。
他伸手去觸碰這些衣服,眉頭蹙起,若他能早點過來找他們,是不是這時候已經見到了?
此時的他,心中都是無盡的悔意,可是世上無後悔藥,他隻能竭盡全力去找他們。
在鳳閻呈看衣櫥的時候,侍衛走了出去,但很快就倒回來,“公子,大夫來了。”
“把當日的情況再說一遍。”
這是鳳閻呈的命令,他習慣了下命令。
被人硬性帶來這深宅的民間大夫,雖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誰,但也猜到一定是不凡之人,當時替那姑娘問診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
想起離開時答應過之前的人,隻是民間大夫似乎知道現在的他沒有選擇,眼前人給他的壓力更大。
“這位公子,當時那位姑娘身子虛,寒氣入體,氣血不足,而且……”
這大夫說得越多,鳳閻呈的劍眉就蹙得越緊,大夫都不敢繼續說下去,最後被鳳閻呈的氣場嚇住,隻好用一句“慢慢調理,身體可以恢複”來作結語。
而大夫的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他都不敢看鳳閻呈的臉。
“大夫,這邊請。”收到鳳閻呈的眼神示意,侍衛把大夫請走。
“公子,我們要快點找到小姐和小少爺才好,要不然現在天氣還這麼冷,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他們。”
白茶的意思,鳳閻呈何嚐不想,隻是現在在這東允國,找起人來可不像鳳天國那麼好找。
“妝兒那天肯定是有人幫助她離開的,需要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