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是東海出口,途中會經過密林山穀,中間直出鳳凰海,右邊是臨江縣的下遊。”
納蘭容源一邊說著一邊在想,他父皇和雲淺妝是同路還是異路。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算是起點,後麵跟下來的侍衛點燃了火苗,讓眼前的情景又看得相對遠了一點點。
右邊的目的地是臨江縣下遊,距離這京都最近,被追上的可能性最大,所以納蘭卓爾讓雲淺妝走這條路的可能性最小。
而中間的分流,直出鳳凰海,那麼是需要在海上漂流幾天才有陸地,這可能性也不大。
剩下左邊,沿途有一大片密林山穀,這對於要藏人來說,最好不過。
鳳閻呈並沒有思量多久,就交代納蘭容源:“你往左邊,朕往中間。”
“要不要換換?本宮感覺……”納蘭容源話還沒說完,鳳閻呈已經往中間的分流飛去,瞬間消失了身影。
“妝妝往左邊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啊。”這話納蘭容源也隻能說給自己聽了。
不過他想得到,鳳閻呈也應該想得到才對,既然鳳閻呈要去中間的分流,那他隻好按照他的意思,帶人從左邊的流域順流而下。
這地下河流沒有一丁點光線,而鳳閻呈是孤身一人尋找,所以也沒有侍衛為他點燈,一片漆黑的暗道,他迎風飛翔,耳邊除了風聲便是水聲。
妝兒,等著朕!
鳳閻呈心裏念著,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他發現這條暗道特別窄,下方的河流寬度隻夠容納一隻小船經過,而且水流一直往下,非常湍急。
這種水速就算不用劃槳,小船都可以流得很快,如果用船槳,那就更快了!
鳳閻呈隻有加快飛行的速度,才能暫時穩住心慌。
此時載著昏迷的雲淺妝的小船,已經使出了暗道河流,落入了鳳凰海的海域上。
一望無際的海麵,飄搖的小船猶如滄海一粟,仿佛瞬間就要被海水吞沒一般,這般渺小的感覺讓站在小船床頭上的男人,眉宇不展。
而且他似乎有預感,鳳閻呈很快就會追來。
他回頭看著昏睡的雲淺妝,危機感越來越重,於是他即刻做了個決定,抱起雲淺妝,往回飛行一小段距離,從暗道河流的上方汕頭離開。
而且他臨別直接,發動內力驅使小船繼續往前飄流。
若按照原計劃,他和雲淺妝會在海麵上飄流一天一夜,然後到達東允國最近的一處海邊。
隻是不安的預感讓他拋棄了小船,臨時改變策略。
鳳閻呈飛出暗道的時候,便遠遠望到了小船,興奮之餘自然極力飛行,小船倉是用黑布做門簾的,所以也吸引了鳳閻呈過去。
他一到船板上就快速掀開黑簾,隻是裏麵什麼都沒有!
這小船已經駛離暗道有一段距離了,而且還在沿著水流方向繼續前行,鳳閻呈四周掃視了一遍,茫茫大海,鳳眸微眯,最終視線落在遠處暗道上方的山頭上。
飛身而起,除了繼續追趕,他別無他法!
一天過後,納蘭容源的人還在密林山穀附近找人,但是很快他就收到消息,他父皇回宮了。
在納蘭容源趕回宮裏的時候,鳳閻呈將東允國的侍衛打倒了一片!
雖為一國君王,可是此刻的鳳閻呈無法冷靜!
他從山頭開始追趕了一天,可是那山頭下來就是人口密集的縣城,這裏不是他的地盤,就算安插了一些人在東允國,他也無法找到人。
“納蘭卓爾!你是想挑起兩國戰爭?”
鳳閻呈管不得納蘭卓爾是雲淺妝的皇祖父,也管不得他是東允國的皇帝,他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把他的妝兒弄走了!
當下,鳳閻呈雖然是鳳天國的皇帝,但是在納蘭卓爾眼裏,他也是雲淺妝孩子的父親,理應尊重自己,可是鳳閻呈沒有。
納蘭卓爾原本就對鳳閻呈沒有好感,這會兒東允國的不少侍衛遭殃不說,連他自己都被鳳閻呈質問,而且他身邊的老太監也被鳳閻呈殺了。
重重事情疊在一起,納蘭卓爾怎能有好臉色,“妝妝已經不是你的皇後,她的去處,你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也與東允無關!”
鳳閻呈渾身的寒意對峙著納蘭卓爾的堅決,納蘭容源眉頭皺緊,隨即向納蘭卓爾頷首道著:“父皇,妝妝雖然不是鳳天國的皇後,但是她是去是留,理應由她自己決定。”
言下之意,納蘭卓爾不應該私自弄走雲淺妝。
啪的一聲,納蘭卓爾拍了一下扶手,整個人就站了起來,氣憤地睨了納蘭容源一眼,再看向鳳閻呈,也是一臉怒意:“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找!”